这么喜欢笑,怎么不去卖笑?
“那个市舶使走了两个多月还在路上,你们虎贲军班师不到二十天就回来了,你是不是背着我发明了汽车?”
“没有没有!”岑沐年立马正色道,“他一介文官怎能与虎贲军相比?再说了,他出发之前要配备人手、拟定章程,这已经算快了。”
说着,他绕到后面给顾浅捏肩膀,捏着捏着开始不老实。
二人正拉拉扯扯,忽听得宫人在外头报:
“陛下,彭校尉求见。”
顾浅重重踩了岑沐年一脚:“宣。”
岑沐年收起手,一个翻身翻到了书桌另一边坐定。
彭丰盛进来冲顾浅单膝跪地:“陛下万安!东方颀去庄子上见了族人,现在家中祠堂筹备婚事。”
“他倒干脆。”顾浅一撇嘴。
原以为东方颀要花些时间纠结才愿意接受事实,没想到那么快。
他开心,顾浅就不开心。
“怨不得人家,你赐婚赐得急,人家不得赶时间?慢吞吞的显得对婚事不满意。”岑沐年道。
顾浅没好气地“切”了一声。
彭丰盛说,东方颀先去庄子上接父母,一大家人抱头痛哭了半晌,话音里对陛下没有赶尽杀绝感激涕零。
其父率领家人朝皇宫的方向三拜九叩,深谢陛下赐婚的隆恩。
同东方颀说起碧波城的官员被夷三族,比起来,陛下对东方家实在是开恩又开恩。叫东方颀婚后好好经营生意,不要再与醇亲王有牵扯,不能辜负陛下的一番情意云云。
“嗯,他老子倒是个有良心的!”
——
午后。
顾浅支开岑沐年,去了清思殿。
季符离穿一袭玄色长袍,腰间系一根四指宽金腰带,正在专心打理他的墨兰花。
墨兰花旁边只点了一炉银屑炭,屋子里冷嗖嗖的。
顾浅心道季符离掌管内宫,库房应该不敢克扣他的用度。
她记得季符离曾同她玩笑,说这株墨兰花怕热又怕冷,喜欢阳光却经不得久晒,只能用雨水或雪水浇灌,娇气得很,就同她一样。
当时她还觉得季符离贱兮兮的,不好养就换别的花养嘛,这世上好看的花数不胜数,干嘛非要跟一株墨兰较劲?
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到季符离淡淡开了口:“轮到我了,是吗?”
有那么一瞬间,顾浅觉得自己有些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