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岁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微微泛亮,整个屋子很安静。
她身下湿濡,挣扎着起身想去净室,却发现浑身没什么劲儿。
便朝外叫了一声:“春杳。”
外间立马传来动静,接着内室的帘子打开,沈工臣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一旁烛台,打了火折子点了烛火,随后转身走到床边,看着已经醒了的柳岁岁,俯身下去,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出汗,这才低低出声:“醒了。”
看着他,柳岁岁便想起他将她抱在怀里,大手抚着她腹部时的温暖和舒适,杏眸微微软了下来。
“嗯。”她小声问,“春杳呢?”
“她在厨房给你熬药粥。”
柳岁岁一听,有些为难:“四爷能叫她过来么?”
“你若有事,我可以帮你。”沈工臣没动。
柳岁岁小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忙摇头:“你不适合,我要春杳。”
见她如此坚持,沈工臣便去叫了春杳过来,春杳来了,他便退去了外间。
春杳来了,将柳岁岁扶去了净室,等再出来,已经是一盏茶之后。
一来月事,她浑身就凉透了,很畏寒。
即便现在是五月底,温度不低,但她依旧要躺在床上,将被子裹得紧紧的。
她重新躺回床上,春杳出去了,又进来塞给她一个汤婆子。
柳岁岁将汤婆子放在肚子上,整个人长长舒了一口气。
沈工臣走进来,在床边坐下来。
躺在被子里的柳岁岁见他过来,微微抬眸,正对上他垂下来的视线。
不等她出声,对方先开了口:“肚子可还疼?”
柳岁岁:“好多了。”
的确好多了,大夫开的药管用,再加上这会儿汤婆子正暖和,她觉得疼痛缓了不少,精神也足了一些。
恰好春杳端着药粥进来。
沈工臣将一个大大的迎枕放在柳岁岁身后,让她半靠着,接过春杳手里的药粥,打算亲自喂她。
柳岁岁实在不愿动。
再说之前又不是没喂过她东西,她坦然就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