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一听这话,直接气乐了。
“还早?你爹像你这个年纪,你二哥都出生了。”
“儿子怎能和父亲相比?”沈工臣勾着唇角。
“你这孩子,怎么还打趣你父亲来?”林氏又哭笑不得,嗔他一眼,“小心他又甩你鞭子!”
沈工臣轻轻一笑,没说话。
五月初的晚风,带着些暖意。
两人边走边聊,多数都是老夫人在说。
她说完沈工臣,话头一转,到了柳岁岁身上。
“平日里瞧着这孩子除了一张脸蛋格外打眼,倒也没什么出挑的地方;今日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听你二嫂说,她才跟着秦家小娘子学了不到一月,竟也能给人治病。”
沈工臣安静地听着没说话。
“当时你三嫂吐得极吓人,根本停不下来,她连扎了四五针,竟止了吐,你说说神不神奇?”
沈工臣身边能人异士数不胜数。
对柳岁岁的这些小儿科的招数自然不放在眼里。
但他还是顺着自己母亲的话说:“自然是神奇!”
“这会儿想想,她是也挺可怜,”老夫人一顿,问他,“她父亲生前是什么官职来着?”
“苏府知州,正五品。”
“怎么死的?我怎么听说是遇了山匪被杀害?”
“传闻如此,儿子不知真假。”
“当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老太太越说越愤慨,“这些山匪简直太猖狂,竟敢劫杀朝廷命官……”
“母亲,”沈工臣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我就送您到这儿,明日一早再来给您请安。”
林氏一愣,接着便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惠春院门口。
她见沈工臣脸上隐有疲惫之色,忙道:“明日不用过来,你有事就去忙,什么时候空了来我这儿,陪我吃顿饭。”
“是!”
沈工臣站在院门口,目送老太太进了屋,这才转身朝自己慎安堂而去。
今日出城办案,一路奔波。
沈工臣先回房洗了一身风尘,换了一身便袍出来,简单地吃了晚饭,就去了书房。
在书房待到很晚,直到七星打着哈欠进来催他:“主子,该睡了,明日一早还要进宫。”
沈工臣头也不抬:“三房那边如何了?”
“院子里安静祥和,小的猜,三爷肯定已经将三夫人哄好了。”
沈工臣没说话。
七星给他添了盏热茶,笑嘻嘻地继续道:“主子您又要添侄儿侄女了,这可是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