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文气共一石,六斗在南,三斗在北,还有一斗就是剩在汴京。
这是本朝太宗时期,太宗皇帝看完历年科举成绩后私下里发出的感慨,不知为何,却是于世间广为流传。
因为太宗皇帝的威望,且其所言的也极有道理,因此这句话也是被世人所肯定。
虽然汴京只有天下一斗文气,但它毕竟也只是一座城,故而,由此亦是可见其间厉害。
而盛长权能在汴京附近的县城里,击败众多文官清流世家的杰出子弟,连夺县试案首、府试案首,就算是没有碰上天底下最强的那一批学子,但那也是极不简单的了。
毕竟,天下文气有一斗是在汴京的嘛。
“这……这真是……”
听到品兰的解释,盛长权顿时就是无语了。
“嘻嘻!”
明兰躲在一旁看着自家阿弟这般郁闷的模样,一时间却是不由地笑出了声。
“阿弟,你能有这般的才名,难道不应该高兴的吗?”
“怎么你现在还愁眉苦脸的啊?”
关于盛长权的性子,明兰也是了解几分的。
尤其是当年,她也曾是隐隐察觉过徐长卿做过的那些,如暗地里扬名的事儿,因此,在她的心里,一直是觉得自家弟弟极为好名的。
“哼!”
“阿姐,你知道什么呀?”
盛长权对着明兰翻了个白眼,故作委屈地道:“我虽然是想要些才名,但也不是说要这种‘宥阳第一才子’的名声啊!”
“这个名声……”
盛长权想了想,最后道:“怎么说呢,这个名头一听就感觉怪怪的。”
“就好像是乡下孩子们玩的过家家一样,一点儿气势也没有。”
“听起来,倒有些是自娱自乐的那种感觉,少了些分量。”
盛长权顿了顿道。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实则他的心里倒也并不是真的就这么认为。
毕竟,无论如何,这终究也还是一份美名的。
“嘻嘻!”
“嘻嘻……”
这一次,不仅是明兰,就连一直生着闷气的品兰,和心有他事的淑兰亦是不由地笑出了声。
“长权弟弟!”
“你这可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呀!”
品兰本就不是个小气的性子,此时,在车厢里其乐融融的环境下,她也是维持不了自己“高冷”的嘴脸了,她笑着对着盛长权吐槽道:“别人家,那是想要个第一才子的名声都要不到,怎么到了你这儿还变得嫌弃了起来?”
“还说什么没有气势?”
“难道,我们‘宥阳第一才子’的名头就真的有这么差吗?”
品兰到底是没有正经地进过学,所以也不知道读书人当中的地域观念是有多强,而且,最重要的则是这些人就喜欢斗。
正所谓,文人相轻,除非你是与他人的才华差距实在过大,令得他们只能仰望于你,要不然的话,你弄个第一的名头,那纯粹就是在作死!
被旁的读书人给听到的话,那必定是要找你“切磋”的。
不过,这些话却是不用对她们说了,毕竟,说多了她们也不懂。
“就是!就是!”
“品兰姐姐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