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不好?”
李自昭冷笑,怒气在他眼眸流转:“他常常以再生苏却声自居,甚至贬低看不起苏却声,救人也有三个原则。”
“一,每逢梅雨天气不医治;二,没有满意酬金不医治;三,心情不好不医治,若是他心情不好,哪怕收了钱,正治着病,也会马上给人赶出去,钱并不会奉还。”
江如水眉毛竖起:“哪有这样的道理,收了钱不治也不还,把谁当冤种呢?”
李自昭哼了一声:“谁叫人家医道半吊子,但是手确实没得说呢,去求医的人只能受着呗,比起他,我还是好太多了。”
月惜朝凝眉思忖片刻,忽的出声:“梅雨天气不治,为什么?”
李自昭双手一摊:“这谁知道呢,不过他这个人爱财,你们那么多灵石,刚好可以砸给他,还怕他不治吗?”
江如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很是抗拒:“难道只能去找这种人治病?”
碎金透过树梢撒下,风吹过,树影摇曳。
李自昭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懒洋洋地道:“快死了就别要求那么多了,或者你让苏却声活过来,给你治也行,决定好再来找我。”
“不过不要决定太快,耽误我跟小柳儿甜蜜啊。”
抛下这句,李自昭带着柳楚走了。
忘忧宗的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去看看再说。
曲真便去找李自昭。
没想到她来得不早不晚,恰好遇到一场大戏。
柳楚眼眶微红,往常淡然的模样平添了几分破碎可怜,惹人怜惜。恶
李自昭站在她的对面,背脊微松,把玩着手里的葫芦。
“自昭,我也是为你好,你堂堂一个大宗亲传弟子,连个好点的衣服都没有,还只能挂一个破葫芦玩,这让别人怎么想?”
李自昭的手顿住,猛地抬眸看向柳楚。
柳楚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气势虚了下来:“怎、怎么了?”
李自昭沉默了些许,说:“你以前不是说,别人的目光并不重要吗?”
柳楚松了口气,张唇苦口婆心地劝道:“以前是以前,可是我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别人是怎么对我的,曲真她把我害得我都不认识自己了!我们拿他们些灵石怎么了?”
李自昭只看着她,没有说话。
柳楚缓了缓,继续道:“我也听到了,这毒挺难治的,我们要是治不了,也是情理之中,到时候江如水的灵石,就拿来给曲真的还债了。”
曲真的拳头猛地攥起。
她没有想到,柳楚会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好在,李自昭并没有答应柳楚。
他的眉眼染上陌生诧异的情绪,将自己的葫芦从腰带处扯下,递到柳楚的面前。
“你还记得这个葫芦吗?”
李自昭对柳楚向来纵容,这让柳楚在他面前无比放松,嘴比心快:“记得呀,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带着它,明明是很简单的玩意,你呀偏偏把它当个宝,也不知怎么说你的好。”
柳楚面上带笑,语气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
李自昭心却一点点冷下,连带他向来不羁的眉骨都染上了冰霜,他平静地问道:“你不记得它,还是不认识它?”
柳楚脸上的笑容僵住。
斟酌片刻,再次勾起笑:“我自然记得啊,怎么会不记得啊,自昭。”
李自昭眸色黯下,浮现出几分难以置信,“你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