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邬君尧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无法挣脱。
“燕婉……”他低语,声音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渴望与痛苦。
“大人,你要坚持住,我这就去取解药!”她焦急万分,试图安抚他狂躁的情绪。
“不……别走……”邬君尧的声音几乎沙哑。
他的理智似乎正被药性一点点吞噬。
正当姜燕婉进退维谷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小厮的声音穿透夜色:“都督?!发生了何事?”
她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迅速回应:“快进来,都督病发了!”
门被推开,小厮快步踏入,手脚并用的按住了邬君尧,可他却如同一只困兽,东闯西撞,目眦尽裂。
看出情况危急,姜燕婉顾不得别的,直接一个手刀劈在他脖颈。
邬君尧这才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姜燕婉得空从药箱里拿出了调配好的药剂,小心翼翼地喂给邬君尧。
随着药液入喉,邬君尧的神色渐渐平复,燥热之感也慢慢消散。
随之而来的便是排山倒海的困意,他缓缓合上眼睛。
翌日,邬君尧早早的醒来了。
晨光中,一抹温柔的蓝映入眼帘,是姜燕婉守在床边,眼底带着未消的担忧。
“燕婉?”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意识已清醒许多。
姜燕婉闻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邬君尧尝试活动了一下四肢,的确感到身体有了些力气。
“多亏了你,感觉比之前好了许多。”
想到昨天,姜燕婉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抱歉,昨夜药性已经超出了我的预设范围,所以我只能把你打晕,冒犯了。”
但邬君尧却没有在意,只是起身后披上外袍。
“走吧,跟我去宫里。”
“现在?”姜燕婉不解。
邬君尧没有转身,背影宽阔高大:“嗯,有个礼物要送你。”
姜燕婉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随他一同前往。
两人穿过曲折的宫巷,最终停在了一处阴暗潮湿的地牢前。
沉重的铁门被拉开,一股霉湿之气扑面而来,姜燕婉皱了皱眉,紧跟在邬君尧身后。
牢房深处,一名衣衫褴褛、满脸淤青的男子蜷缩在地上,听到声响,艰难地抬起头。
竟是之前德妃宫中的张太医。
“张太医?”姜燕婉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不解。
张太医的眼神在见到邬君尧的瞬间充满了恐惧,他挣扎着想要往后退,却无处可逃。
地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只留下张太医粗重的喘息声和铁链的摩擦声。
“说吧,为何要调换德妃宫中的药材?”邬君尧的声音冷冽如寒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太医颤抖着,眼泪鼻涕横流,终于崩溃:“是……是晋王殿下,他说我在太医院苦守多年,也未曾有个像样的名位,姜姑娘一来就替了我,乃是奇耻大辱,我鬼迷心窍,再加上他威胁我,若不照做,便要灭我九族……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