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就入了端午,端午时节,正是冬梅的婚期到了。楚鸿光跟冬梅两人一起齐心协议经营梅馨阁到今天,生意已经做的很不错了,也积攒了不少银子。因着要成婚,他特地在安县置办了宅子。虽然梅
馨阁主店在淮安府,但是他们成家还是更愿意住在离家人都近的安县。 海棠家在城东的杨树胡同,楚鸿光便将宅在买在了城南的福星巷子,买的是大宅子,七进的屋子,能够住上三四户人家。虽然现在只有他和冬梅成家住,不过他们相信以后大宅子里肯定会添丁加口开
枝散叶。 之前碧柳婚礼是在京城,那时海棠手头的钱大部分都在安县,如今冬梅出嫁,她人在安县,自然不能吝啬嫁妆钱。这一次,她整整花了五千两替冬梅置办嫁妆,那些嫁妆挑起来,那真正是壮观,说是
十里红妆不为过。
安县许久没有盛事了,如今张家的婚礼可谓是一大盛事。安县的人没有不知道上膳楼、一品糕跟祥云坊的,都知道这家的主人是个大财主。 这些日子看着那些红艳艳的嫁妆担子里里外外的挑,邻居左右都来围观,啧啧称赞。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少人专门过来看热闹,看看这家姐姐替妹妹出嫁准备的嫁妆是不是真像传说中的那么丰
盛。
冬梅成婚,南山村里能请的都发了请帖。那些大伯娘二伯娘,就连三伯娘都发了帖子。还有那邻居左右丁媳妇铁匠之类的,自然都是要请的。
南山村收到帖子的都轰动了。
一群妇人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哎哟!这是张家姐妹的请帖啊。”王奶奶望着手里烫金的帖子,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当初那姐妹俩就住在她家隔壁,家里除了个小男孩,连个男人都没有,谁能想到就凭着那姐妹两个居然能够富到今
天这种地步。
现在别说汪镇了,就是整个安县也都说那冬梅出嫁的嫁妆十分阔绰让人羡慕呢。
张媳妇酸溜溜的说:“既然人家请,咱们就去呗!难道还怕吃秃噜了咱们的嘴啊。既然今天他们发达了,招呼一下乡里乡亲的那不是应该的吗?”
王奶奶还在发愣,她的脑海中似乎还回想起当初那姐妹俩推着独轮车上街摆摊的情景。听说那乔寡妇跟着她们干,现在也在安县安家了,哪里像她们,到现在还住在这穷乡僻壤里头。
王奶奶道:“可是现在咱们手里头没有多余的钱,这去一趟,得雇车,得穿新衣服,得备礼。这么多东西,那都得钱啊!”
张媳妇一听也发愁了,虽然抱着大吃一顿的心情,但是面子总不能不顾吧,穿着破旧的衣裳去吃酒难道白白的遭人笑话? 海棠家的二伯娘和大伯娘也有同样的烦恼,上次海棠给她们的银子家里头早就花用完了,现在又是一身的旧衣裳。不去吧,又想去县城里逛逛,好奇人家到底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去吧,丢人现眼的怕
遭人耻笑。
“还得备礼呢。”二伯娘说,她斜眼看着大伯娘,看看她有什么主意。反正她们的辈分差不离,要是她提两颗白菜去,她也照着做便是,反正讥笑也不是讥笑她一个。
大伯娘皱着眉头没了主意,转头望了一眼埋头喝粥的海棠大伯:“诶,你倒是出个主意啊!如今你侄女是发达了,有钱了,这烫金的帖子都发来了,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大伯蔫蔫的抬头望着她一眼,烦恼的说:“我说以前海棠住在村里的时候,你去讨好也没见讨到好吧。现在又去,做什么讨人厌?不去!” 大伯娘被她男人这副没出息的态度真是气坏了:“你真是没出息啊!好歹咱们借着这个有钱亲戚也去见见世面,看看有钱人家都吃的什么,大吃她一顿也好啊!那有钱的,拔一根汗毛比咱们的腰还粗,
以前她悭吝,现在那么有钱,好意思还那么悭吝吗?也不怕人指着脊梁骨骂啊?你越说不去,我越要去!”
大伯漠然道:“你都有主意了,还问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