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觉得这副画的意境有些奇异?”
李天泽这才收回眼光,脸色深沉的看着赵远。
“这画中意境太深,孩儿见识浅薄,确是难以洞察。”
李天泽一手抚须,一手指着画:“远儿,此画乃出自为父至交,丹青之圣黄瑜斐之手。当年,他有感于我大夏国内忧外患,风雨飘摇,兴起之下,一气呵成。”
听闻是大家之作,赵远这才认真品鉴起来。以他的水平看来,这幅画抛开意境而言,倒不失为上上之品。
李天泽也不管赵远怎么品评这副画,只是自顾自的又指着画中那只惊慌失措的鹿,神色凛然的问道:“我儿可知,此鹿有何寓意?”
赵远抓着脑袋,双眉紧皱,一时也想不通这一只夺命而逃的鹿能代表什么。
倒是一边的李敏摸着小巧的鼻子,念念叨叨:“秦失其鹿,天下逐之。这鹿可是指——”
李天泽抚掌轻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转而拍了拍有些难堪的赵远:“敏儿,这些年跟在为父身边,进步不少。以我远儿之资,假以时日,必非池中之物。”
赵远微微一笑,示意无妨。
“此鹿意即我大夏天下,而此中一众小舟意指我大夏之内忧外患。”
“内忧外患?”
赵远眉头一皱,画中之鹿见舟群而奔走,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深的寓意。
李天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儿细看便知,其中两只扁舟西来,船型偏小,且是逆流而上,此外一大船由东而至,顺流而下,一帆风顺。这由西而来的俩扁舟意指国内最强的两只流寇,乃北方的王羽、西北的马旭良。东来的大船便是东北方的蛮族。”
赵远茅塞顿开的摸了摸鼻梁:“这丹青之圣倒是匠心独到,竟将这画中意埋得如此之深。”
李敏冷冷一笑:“朝中奸佞横行,不藏深点,这黄老爷子怕是轻则有牢狱之灾,重则身首已然不在一处。”
赵远一阵愕然:“就算画中意有所指,也只是画个画而已,以此论罪,岂不荒唐?”
李敏脸色微愠,正要反驳赵远,却被李天泽给拦住。
“敏儿,你大哥尚未入朝,并不知朝中之事,不必做无谓之争。”
李敏见父亲脸色不善,缩了缩脖子,也不再什么。
“父亲召唤孩儿前来,不会只是品评这副丹青上品吧?”
李天泽赞许的点了点,脸色阴沉的从桌前取了一张揉得有些皱的纸张递给赵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