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那般通透的人,自己和涵儿都能想到的,她怎么可能想不到?苏媛想到长姐那样不珍惜身子,又牢牢把握着瑞王,心生焦急。
她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想将心底的紧张和焦虑浇灭。
好一会,她才平复心情,同谢芷涵道:“罢了,先不说她了。你哥哥与上丹蕙公主的婚事筹办的怎么样了?”
“现在哪有怎么筹办,婚事在明年呢。”
这件喜事来的有多么荒唐没有人比谢家更清楚了,谢芷涵提起时也有些不自在,谢家因为这件婚事没少被人说闲话,多是说谢家以权欺人。
瞧,明明都是皇家做主,悔婚、赐婚,与他们谢家何干?为人臣子,君王旨意,还能抗旨不成?然而,世人不敢乱论皇家,便只能说谢家了。
谢芷涵很心疼兄长,“只是苦了我哥哥。既要替皇上办事,又要假意迎he太后和赵家,还要去应付公主。”
“他和公主……”苏媛略显尴尬。
谢芷涵望着她摇头,“我哥哥的心思,媛姐姐不知道吗?”见其闪躲,她笑了再道:“其实姐姐心里明白的,就上次哥哥告知我皇上调查杭州时,他就是想我转告你当心的。”
她说到这,似想到了什么般,感叹道:“如果当初我们没有进宫就好了。”
苏媛愣了愣,她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媛姐姐,你怎么了?”谢芷涵见她半晌没说话,好奇的问了句,视线疑惑。
苏媛起身走至窗边,“我没什么,只是在想你们家和文昭侯府。”
“因为悔婚的事,皇上正式封了他二品将军,又将他安排进了兵部。太后她们觉得皇上是补偿萧世子的,也没有说什么,倒是宫里这位萧婕妤风光得紧,听说昨日她寻了姐姐的麻烦?”
苏媛知她跟了过来,并没有转身,只望着高空无谓的笑了笑,“只是呈口舌之快罢了,没事。”
谢芷涵就见不得她受委屈,激动道:“你与她同是婕妤,做什么要忍她?说来你还是有封号的,位在她之上,大可以教训她。”
“皇上如今有意抬高文昭侯府,我何苦去招惹她?”苏媛终于看向她,自嘲道:“她背后有萧家,难道我还能指望皇上为了我去为难她?萧家能带给皇上的,我可帮不了。”
“媛姐姐不必妄自菲薄,皇上喜欢你大家都知道,那萧韵就算封了婕妤又如何,皇上不过是顾着文昭侯府的颜面才宠幸她几分。”
“那也是宠幸,涵儿,我没有她那样的背景,何况在皇上心中还是个可疑之人,你觉得我若是真与她相斗,皇上还会偏着我?”
苏媛脸色如常,眉间却像是带了丝化不开的愁绪,摇头道:“不会的,我于他没那么大的用处。他只是失意时,想用我应付别人时,才把我搂到怀里做做样子,一件玩物罢了。说来不怕你知道,我最近陪着他,心里依旧是慌的,我总担心着哪一日他突然就发现了我的身份、我的目的,却也有些好奇,那时候他会怎么做。”
谢芷涵忙道:“他和太后也并非母子情深。”
“我知道。”苏媛声音无澜,“可是,太后终究养育了她多年吧。”
谢芷涵心里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迟疑了下终是道:“媛姐姐或许不知,当年孝贞太后过世的时候,其实是有隐情的。”
这点苏媛倒是真没听过,顿时望向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