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有些羞涩地低下头,玩起自己的手指,露出一副小女孩的娇态,欲言又止。庆昭帝很少在这个长女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毕竟作为长公主,她大多数时候还是比较端庄持重的。于是,他走到座位上坐下,然后催促道:“你有话就直说吧,朕现在心情不错,不会治你的罪。”
永乐抬头,目光坚定地望着庆昭帝,轻声问道:“当真?”
庆昭帝稍作迟疑后,缓缓点头:“嗯。”
然而,永乐似乎并不满足于此,她紧接着说道:“那请父皇先写下一道赦令,表明无论儿臣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都不会怪罪儿臣。”
庆昭帝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永乐要说的事情越发好奇起来。他没有理会永乐,而是站起身来,走到御书房后面,取出一件东西,然后毫不犹豫地塞进永乐手中。永乐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块"免死金牌"!庆昭帝回到桌案后坐下,悠闲地喝了一口茶,然后微笑着问道:"现在可以放心说了吧?"
永乐犹豫了一下,似乎下定了决心,她开口请求道:"请父皇将人都清出去。"
庆昭帝却不以为意,笑着回答说:"你来的时候,就已经清出去了。"
永乐紧紧握着金牌,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儿臣。。。。。。喜欢女子。"
庆昭帝刚刚端起茶杯的手突然僵住,茶杯悬在半空中,久久没有动弹。整个御书房内只剩下永乐紧张的呼吸声,气氛变得异常凝重。半晌之后,庆昭帝终于回过神来。他开始在脑海中迅速思考,试图推测出永乐所说的女子究竟是谁。然而,在此之前,他从未怀疑过永乐的话,因为他能够真切感受到自己女儿身上发生的巨大变化。而且,永乐处处为昭国社稷着想,这让他坚信她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不是什么精怪附身。
回忆着之前永乐回来时说起的种种,她前世是被自己深爱着的驸马给害死的,那么由此可以推断出,前世的永乐是喜欢男子的。也就是说,永乐是从这一世开始喜欢女子的。回想起永乐曾经提到过的两个姑娘,秦家姑娘和沐诚的女儿,而其中相处时间最长的就是沐诚的女儿沐云曦。这两个人让庆昭帝精准地锁定了沐云曦,但他心里清楚,沐诚的女儿才只有十三岁啊!难道永乐会看上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当他想到永乐说过沐家丫头受伤昏迷不醒之后,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也许那个沐家丫头也是重生之人呢?
永乐一直低着头,根本不知道庆昭帝此刻的脸色如何,她试图偷偷瞄一眼,结果却正好与庆昭帝的眼神对上。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父皇,您……还好吗?”
庆昭帝却是一本正经的道:“那丫头知晓你心意吗?”
永乐想到自己送出去的信,有些失落:“她应该是不知道。”
庆昭帝没好气的道:“那你不去确认一下人家是否心悦于你就在这儿说不嫁一说?”
想到沐云曦对自己的心思……永乐小心翼翼的问庆昭帝:“父皇是能接受的…对吗?”
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庆昭帝叹息道:“是沐诚的嫡长女吧!”看永乐那震惊的眼神庆昭帝也彻底确认了,“她也是重生的吧!”是肯定的语气。
永乐还是没有说话,但皇上是谁,能和各大世家斗了这么多年都没输过的老狐狸。永乐这点小心思在他面前可藏不住。
“儿臣……”永乐犹豫着开口,却被庆昭帝打断。
“不必解释,朕都明白。”庆昭帝摆了摆手,“只是,你可知晓,这其中的利弊?”
永乐沉默片刻,低声道:“儿臣知晓。但儿臣对她的心意,不想改变。”
庆昭帝觉得这个女儿实在太傻了,劝道:“若是喜欢,可以召到你公主府里做个侍女,何苦要搭上自己的一生呢?”他心底可不认为那沐诚家的丫头也会喜欢女子。
永乐先是因为庆昭帝不反对她喜欢的是女子而欣喜,但想到沐云曦的性格又有些失落了,惆怅道:“父皇,儿臣不知她愿不愿意做个侍女。”
听到永乐这话,庆昭帝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身子也不自觉地挺直了些。他微微向前倾身,似乎想要更加确定这个答案一般,声音略带激动地问道:“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