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明扼要的两个字,却给姜见月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冲击力,以至于她连自己的大拇指指腹,还压在楼固北的唇上这件事都顾不上了。
“你、你说什么?”
她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她,她耳鸣了,姜见月都觉得自己会毫不犹豫地相信。否则她怎么会听到楼固北说……说出那两个字。
骂我?
确定不是,骂她吗?
或者是骂陈教授?
看着少女这茫然而又不可置信的样子,楼固北死死压下内心反复升腾作祟的羞耻感和诡异感,头一次这么有耐心地又解释了一遍。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把那天晚上,我对你说的话,再对我说一遍。”
“啊?”
“或者你想要骂什么别的,都随便你。”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说出这么愚蠢的话,结果少女跟个呆子似的反应不过来,楼固北有些气不过了。
“我让你骂我,明白了吗?还是说你连骂人都不会吗?姜见月,你怎么脾气软得跟个包子一样,谁都能——”
一不小心又没控制住自己的嘴,楼固北忽然有点想给自己两巴掌的冲动。
他闭了闭眼,似乎是在平复心情。
只是他再开口时说出的话,还是让姜见月有些。
“那天晚上,是我神经系统紊乱,你就当我脑子有病。”
少年骂起人来,显然不会因为骂的人是他自己而有任何的留情,他继续解释道:“所以你应该报复回来,听懂我的意思了吗?姜见月。”
“……”
说实话,不是很懂。
姜见月不太好意思说。
她对他这清奇特别的道歉方式——她暂且归为是道歉吧,只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奇怪。
尤其是,她的手指现在还压在他的唇上,在他一张一合,说着话时,口腔中的热气都溢了出来。
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被一阵又一阵潮湿热浪包裹,指甲上估计都凝起了水雾。
她尝试抽回自己的手。
但少年显然是个很固执的人,他扣着她的大拇指,一双幽深的黑眸牢牢地锁定着她。
抽了半天没抽回去,姜见月放弃了。
显然是她不骂他,他就不善罢甘休。
但她总不能真的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