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笔一划的写,勉强将字写的工整,变成了小学生字迹。
她说:“你睡不着么?”
谢晏深:“不习惯。”
她点点头,“我还点了外婆研制的安神香,竟然也没用。你平日里有失眠症吧?为什么?”
谢晏深看她一眼,点了三个点。
秦卿哼了一声,画了个王八。
左手写字不便,谢晏深看到王八以后,把笔扔了。
秦卿一边打蚊子,一边笑,把笔捡起来,放回去,又写道:“你不会说话的样子,真可爱。”
谢晏深忍了忍气压,没有执笔。
秦卿继续写,“以后不要骂我。”
谢晏深还是没动。
她想了想,又写道:“我喜欢你啊,被喜欢的人骂,很难受的。”
她把喜欢两个字写的很大,还专门圈起来,作为重点。
写了一会,她便有些累,随即把笔放下,重新用嘴,“你该去睡觉了。”
“我突然想起来,外公外婆对我家教很严。难怪怎么也睡不着了,一定是他们盯着我骂呢。我一会就在沙发上、将就了,你照旧睡我房间吧。你乖乖的,我便早点给你解药。”她冲着他无害的笑了笑。
谢晏深看着她,眸色深邃,瞧不出喜怒,片刻后,缓慢的动了动嘴,似乎说的是好。
任何事,谢晏深都喜欢自己掌控主导权,即便现在他的嗓子还捏在秦卿的手里,但他也可以选择这辈子都不说话,只是不说话而已,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起身,在秦卿无防备之下,倏地伸手摁住了她的后颈,将她压在了石桌之上。
仓皇之下,她只感觉到一阵尖锐的疼,从某一处蔓延至全身,疼痛绵延,紧随而来的是一阵阵的麻,她使不上劲,无力反抗,并一时恢复不过来。
谢晏深看着她的身体慢慢软下来,视线落在她脖颈动脉处,清晰的瞧见那跳动的脉搏。
他低下头,嘴唇轻轻一碰。
秦卿身体本能的颤动了一下,寒毛直竖。
她感觉到了危险,从始至终,她一直认为,谢晏深手无缚鸡之力,只两人的情况下,他绝不是她的对手。
可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终究还是轻敌。
麻痹感还在持续。
她学的是中医,自然也明白点穴之道。
能助人保健身体,也能使人轻伤,更能致人于死地。
谢晏深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但他总不能将自己的命交托在别人的手里,没有人,能够无时无刻的在他身边护他周全,他敌不过天,但他能敌得过人。
夜深人静的院落中,是秦卿压抑着的呼吸声。
而在她身后的人,由始至终没有一点声响。
谢晏深看着她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身侧。她身上的倔强与傲骨,被一点点击碎,而后失去自我。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脊柱,随着他手指经过,一点点躬起。
几日的郁气,随之一起释放。
紧随而来的,便是舒爽,还有一丝操控住她的愉悦。
由此,他觉得,口不能言,甚妙。
月朗星稀,他这会才发现,今日天气竟是不错的。
结束后,他在那本子上写了一句话,随后便自顾回了房间。
秦卿缓慢恢复,身上麻痹的感觉逐渐消失,她瞥了一眼,他留下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