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批要用。”
陈飘飘被胸口的青蛙蹬了一下腿。
踹得她挺疼的。
她打打删删,最后问:“你现在方便吗?我去找你。”
对方正在输入……
“Thetree。”
陈飘飘知道,设计师酒店开的咖啡厅,就在岸边。
还好没换衣服,陈飘飘扣了顶帽子,拿上手机,五六分钟便走到了。不打烊的店面,有不间断的溪水和微风,戏剧人们创作时偶尔会来找灵感,陈飘飘推门进去,除了正在擦玻璃杯的老板,就是坐在窗边的陶浸。
她没带电脑,桌上一个挺素的本子,手边半杯拿铁。
“哈喽。”她看着陈飘飘过来,仍然客气地打招呼。
陈飘飘坐到对面,刚才想问的那句话滞留了一下,导致她失语半分钟才开口。她先用眼睛过了一遍小河,再颤着睫毛直视陶浸。
“你问我的那些,你不知道吗?”
……
“……我叫陈飘飘,大一新生,今年18岁,新都人,嗯,中学时学过音乐,但表演就完全没有经验,其实我音乐剧也没怎么听过。”
耳边有脆生生的自我介绍,在二人相缠的视线里清晰可闻。
当时陶浸在台下要了一张她的简历,眼底带笑地看。
记性这么差吗?
陈飘飘听见陶浸叹了一口气,很微弱,但五年前的陶浸,不会这么叹气。
旧时光倏然便被打散了。
陶浸解释:“有些艺人,本名和艺人不一样,宣传用的年龄与身份证上也不一致,所以都需要再确认一下,否则报批可能会不通过。”
她淡淡地说,听不出什么语义色彩。
陈飘飘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阴影,胸口胀胀的,她只能慢吞吞地反驳:“我身份证,你看过啊。”
“我不知道你做艺人的资料。”
“你……”
从来没有搜过吗?年龄,身高,体重,百度百科都有。只要输入“陈飘飘”三个字,应有尽有。
陈飘飘望着窗外发呆,很努力才让呼吸平缓地释放出来。
十来秒后,她用低低的嗓音说:“陈飘飘,23岁,身份证上,网宣资料上,都一样。”
“谢谢。”陶浸轻声道。
她们又沉默了。
这是重逢以来,第一次只有两个人相处,陈飘飘发现,陶浸更冷漠了,连排练时温和的笑意都没有。
她从未如此看不懂陶浸,说不想用她,后来又用了,如果用得勉强,又何必这么细心地指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