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人连名带姓叫她,狐疑地闪着眼波。
“嗯?”
“你看样,是要给你老板我,打预防针啊。”
不会哪天恋爱脑上头,激情复合,官宣退圈,浪迹天涯吧。
台柱子吧唧一塌,盛影天下没了天下,那就真的只剩个影子了。
“你发誓你不跑路。”盛凌人盛气凌人地说。
陈飘飘莫名,没理她。
“好,成交。”盛凌人当她默认,瞬间踏实,躺回去继续美人卧,“所以你俩现在什么情况?藕断丝连?”
差不多吧,陈飘飘吃香蕉。
“那你把她拿下,以后她的剧不得随便上?剧场是你家,安心你我他,”盛凌人挠挠手腕,笑一声,“赵育晴粉丝不得气死,我看他们上哪举报去。”
她烦得要命,这两年被举报得茶都不喝了,ptsd。
要不说陈飘飘和盛凌人投契呢,虽然她俩当时一个是安大学府的穷学生,一个是大学都没念完的富二代,可她们有强烈的共同点:爱拼搏,爱虚荣。
长大以后的虚荣心不像小时候了,那时虚荣心来自于别人的目光,现在来自于好东西本身。陶浸的关注,陶浸的瞩目,陶浸的爱情,就是虚荣心本身。
陈飘飘不需要别人肯定,甚至不需要别人知晓,只要想到陶浸真心实意地爱她,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问题是,她不知道陶浸有多爱她。
几乎可以肯定,陶浸仍然喜欢她,在意她,也会因为她的举动而生气,而吃醋,而反常。或许,陶浸也没那么看不上她的职业,现在大房子也能买得起了,但她依旧对于当年陶浸规划里没有自己,一声不吭买房而耿耿于怀。
其实按陈飘飘现在的个人支撑能力来说,她不应该惧怕被陶浸抛弃。
可这种感觉像再拍吊威亚的戏,心里不断告诉自己,有经验了,懂安全措施了,不会再被撞一次。
仍然害怕。
心情很复杂,不敢去小心验证,或去询问关于房子和未来规划的事。不仅怕陶浸没那么珍惜她,还怕陶浸比自己想象中珍惜她。
如果是后者,她该怎么面对这三年的痛苦和戒断呢?类似于,使出浑身力气推着没油的车走了一公里,人都要累废了,突然有人说,起点处就有加油站啊,你没看到吗?
推车的人会高兴还是痛哭呢?当然是痛哭。
陈飘飘沉默一会儿,尽量浅显地对盛凌人阐述自己的心理。
不知道对谁开口,既然盛凌人问到,便趁机把这段时间的纠结捋一捋。她讲完,曲起手指看看指甲,有根倒刺,倾身找指甲刀,小心剪掉。
盛凌人用过来人的口吻长叹一口气,叹气在于,理解不了这种拧巴。
“我给你分析分析啊。”她清清嗓子。
“你说人为啥要谈恋爱呢?我理解是为了快乐,激情,享受,对吧?”她自我肯定地点点头,“所以咱回归根本,你跟她一块儿,高兴吗?”
高兴,不自觉松弛的那种高兴,说严重一点,有几个瞬间,她觉得在陶浸身边的自己,才像活的陈飘飘。
“那你再想想,跟她分开,你难受吗?断得了吗?她今天要是告诉你,她跟别人睡了,好了,你发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