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身心上的折磨,余欢心里止不住地害怕:成为迷宫饿死鬼、身中机关惨死迷宫、被可能存在的怪物撕杀……余欢早已把自身死法想了个遍。
火光明亮,众多火把熊熊燃烧。
余欢的猜想应验,他又走回来了。所谓祸不单行,这一次回来他立刻发觉到新的问题:余欢并不清楚自已是从哪个密道中走出来的,大木屋中无法判别方向!
余欢叹息,这下情况变得如此麻烦,这个问题不难解决,仅“标记”二字可破。尚且不说现在的余欢一丝不挂,周围的环境中更是空无一物,自是没有东西能给他充当标记。至于头发却是不妥,这当然是因为余欢的头发呈银白色,放在地面上除非细致观察,否则根本看不清。
一时间冷汗从余欢的额头上渗出,尽管周围火光燃烧,余欢仍然感受到体内一阵寒意席卷全身。
时间不能一拖再拖,余欢咬破指尖,血液从中渗涌而出,他在本次出来的密道旁留下了一道鲜红色的X标记。
坐下稍作休憩,余欢习惯性地拍了拍身体,尽管衣服并不存在。五分钟后,一个跨步,余欢进入到另一个密道中去。
这个密道和余欢所走过的前两个密道别无不同,方位差别除外。一路上,余欢神色凝重,强打精神,当他走出密道时,再度回到了起点的大木屋。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很快房间里已经有了6道鲜红的X标记,余留10个通道仍未留下过脚步。
叹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稍作休息,余欢咬紧牙关,再次进入这其中的一个密道。
昏沉,闷热,这个密道和其他的密道当然也是一模一样,只是,这里却多了地面上的斑驳血迹。
“难道是我走过的?”
余欢的脚底已经被磨得血淋淋的,但这种程度还不至于在地面上留下这样渗人的一大片红斑,这片红色血斑向密道深处绵延。
绝境逢生。
余欢心中疑惑,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很快,余欢眼中晶芒爆闪,心中也止不住兴奋起来。正因这前面的不再是火光,而是灯光!
毫无疑问,此般光芒必是灯光。
余欢不顾脚底疼痛,顺着血迹,步伐走得更快。旧血沾新血,鲜红掩殷红。余欢的血脚印踩在血斑上,犹若旧木生新花。
终是走出密道,眼前情景焕然一新,余欢来到了新的房间。
新的房间像是一个能够居住的密室,一扇外观崭新的木门贴在墙壁前,如此新物与这样灰旧的墙壁显得格格不入。这间密室非常杂乱,许多书架屹立四周,杂物堆积得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书页更是铺满地面。陡然间,余欢瞳孔猛地一缩,在他三步远的书桌边上,那里,横躺着两具尸体。
毛骨悚然,恐惧爬上心头。
死者惨相震击余欢心灵。
眼下分别是一具烧焦的无头尸体和一具盖着红衣衫的女性尸体。女尸身上的红衣衫的半面已然被血液渗透,和衣衫上深红色花纹交相辉映,诡异至极。
强制自身冷静下来,在这里,任何时候都要保持理智,保持警惕。
余欢双眼略微眯起,仔细观察着面前的两具尸体。
第一具尸体面目全非,已是被烧得不成样子,面目全非的形容并不妥当,理由在于这具尸体并不完整。
尸体的头不见了。
至于第二具尸体,毫无烧伤痕迹,保留得非常完整,只是……
余欢心头忽然生出一股阴森冰冷的恐惧感。
她,真的死了吗?
余欢定在原地,头皮发麻,几个呼吸间都无法保持冷静。他死死盯着那具女尸,生怕她忽然睁眼起身,扑向自已。
此世间悲苦交加,佛渡苍生,既已离去,自不必留下余恨!
亦可言,天堂地狱仅在一念之间,何苦伤人?将自身钉于十字架上,堕入地狱火海?
咚咚咚咚……心脏砰砰跳着,余欢心中胡乱祈祷。眼睛紧盯着她,不敢眨一下。
女尸全身赤裸,惨白的身体上不着一丝伤痕,诡异的红衣静静地盖在她的胸前。
余欢大脑飞速旋转,危机时刻,念头横飞、交错、相撞,形成思维。
既然红衣上有血迹,她的身上又怎么可能没一丝伤痕呢?难道这些都是是那具无头尸体的血液?这种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