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想好了没?是不是想让他继续端盘洗碗?”
陆成晋的拳头举在半空,等待着我的回答,样子像在说,只要我敢说错一句话,他不会因为我是女孩,而手下留情,在他的字典是没有同情这两个字。
眼前的陆成晋像头野兽,虎视眈眈我,出于本能反应,我的眼睛不由地合上,顽强的泪水有着见缝插针的威力,挤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最近子他回来得很晚,跟我说是因为学校,关于打工和机票的事儿,他一字也没提过。
我哭,并非害怕陆成晋会对我做什么,而是我满怀内疚。唐司为了我放下了身段,收起气焰低声下气去服务那些刁钻的客人,任由他们指手画脚骂,为了不让我担心,还隐瞒了背后里的付出。
唐司,你为我做这么多,我该怎么补偿你,我要怎样做,你才不会这么幸苦?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打工。”
“不知道?”陆成晋拽起了我,摆明不相信我说的话,才这样怒视我。“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受过这种窝囊气,换作以前,他们的手指早被他掰断了!土包子,你他妈就是个祸害!”
随着陆成晋的激动,我凌乱于不知所措中,我该怎样去挽救即将失控的局面,我真的不想看见他这样委屈自己,他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就是个祸害,我是垃圾,谁靠近我都会沾得一身臭。
可是我这垃圾,是谁制造出来,是我自己吗?
我没想到自己会连累他,我该怎么做?谁能告诉我?
“你要我怎么做?”
陆成晋豁然松手,脸上的怒气像滑梯急下,趋势变得平淡,似乎对我说的话非常满意,但还不满足。他坐了下去,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托着下巴打量着我,抑或是他试图在看透我,他好像由始至终都怀疑着我的人格,一直把我说的话当成了谎言,在他们的眼中,我是个乡巴佬,一个贪婪而且不自量力的虚荣女。
“你要是真的喜欢他,想他过得好就趁早离开他。他或许有能力养活你,但你会毁了他的前途。在痴心妄想之前,应先掂量自己几斤几量,你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永远都不会走在一走,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应该明白我说什么,对吧?”
没错,我明白,那又怎样,我就想跟他在一起,唐司是我的天,他就是我的世界!
“除了离开他,你要我怎样做都行。”
陆成晋放下脚,鼓起掌,语中带刺说。“好,说得非常感人,可惜我不是唐司不会被你骗到,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才肯离开他,要不这样,我送你出国,把你供起来,不用回农村做。”
这样拐弯抹角的侮辱,比任何刀器都要锋利,无情地朝我飞过来。我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冒着被他揍的危险说。“你不是唐司,你没权替他作主,也没权叫我离开,我们适不适合也不是外人说了算。”
我的人生包含太多无法预知的故事情节,也许我不是童话里的公主,所有各怀鬼胎的人搅进来,千方百计破坏我好不容易筑建的城堡,或许说是避风港。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陆成晋是个什么样的人,以为对耍耍狠就能隐藏自己的怯懦,我很快为自己的无知,尝到苦头。
陆成晋怒眉一皱,拿起烟灰缸使劲扔向我,看着飞奔而来的烟灰缸,潜意识知道要闪躲,我的脚却好像粘了胶水,抬不起,而且我离他的距离并不远,躲不及的我被它砸中肩膀,麻痹了一阵才恢复感觉。
痛感如汹涌的浪涛铺盖而来,我咬紧牙关忍着,坚决不在他的面前示弱,我明白自己任何一个本能反应,他都会觉得我在博取同情。
他不止对我做了一些恶心的事,还对我……
这只是开始而已,他扯着我的头发,朝沙发垫上砸下去,每一次都加大了力气,直到我站不稳才停下来,从此陆成晋这个名字犹如一部恐怖片,他的声音以及表情,都能撩起身上的疙瘩。
陆成晋揪着我的衣服,将我提了起来,至今我仍记得他脸上每个细微的变化,他咬牙切齿哼一声说。“你还挺能说,真是应了那句狗急了都会跳墙,我给你2天时间考虑,要么离开他,要么我让你在他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不离开他,今天,只是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