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皎皎每日最开心的事情,便是晚上看账簿的时候,看着一笔笔的银两入账,心才稍安。
莺儿在一旁看着,心中也高兴,她道:“姑娘,若是老爷在天有灵知晓您将店铺经营得井井有条,他定会十分欣慰。”
“是啊,父亲定然会欣慰。”顾皎皎抬眸看向窗外月色,神色怔怔:“父亲与母亲最开始经商时,有时候一日只能挣几十文,后来生意好起来,一个商铺每日也就几十两罢了……”
她叹息一声:“如今我手下的商铺,日收早比当初父亲在时多了数倍不止,父亲在天有灵,确实理性高兴才是,可父亲若是知晓,这是因着我失败的姻缘,才换来这般,他会很难过的吧……”
“毕竟,他老人家临死之前都想着如何替我寻一个如意郎君,保我下半辈子平安无虞……”
说着说着,顾皎皎的眼眸便湿润了,她低头拭泪,对父亲的思念之情达到了顶峰:“莺儿,明日陪我去瞧瞧父亲吧,把账簿与和离书也带去给他老人家瞧瞧……”
莺儿眼中满是心疼,她轻轻拍着顾皎皎的后背以示安抚:“好,姑娘,奴婢陪您去,咱们确实也许久未曾去看老爷与夫人了。”
账簿合上,顾皎皎红着眼站起身:“既如此便伺候我梳洗吧,明日早些出发,莫要让人瞧见了才是。”
如今她在京中风头太过,不少人都认得她,若是让人瞧见她去看望父亲、母亲,那父亲、母亲的埋骨地,今后兴许再没了清净。
此等不孝之事,她自然不能做。
安阳侯府
距离顾皎皎与孙协兆和离已经有了些许时日,京中的传闻,孙家自然也是一字不落的都听了个明白。
夜已深,孙老夫人与孙协兆皱眉坐在木椅上,他们皆面色凝重。
孙老夫人看向宋嬷嬷:“你可看仔细了,那几家店铺确实都是顾皎皎的?连第一楼也是?”
宋嬷嬷坚定点头:“是,老夫人。”
纵然宋嬷嬷这般说了,可孙老夫人还是不愿相信,她再次发问:“你可看仔细了?莫要弄错。”
“老夫人,奴婢敢保证,奴婢绝对未曾弄错。”
这下子,孙老夫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她看向孙协兆,语气有些埋怨:“看吧,我就说让你别这么痛快写下和离书,这么大一只肥羊,就这样白白放开了!”
孙协兆阴沉着脸:“母亲,您现在埋怨我又有什么用?当初若不是你私底下搞那么多小动作,何至于逼得顾皎皎狗急跳墙?”
“你倒还怨上我了?”孙老夫人气急:“若不是你说徐青青身份如何了得,咱们不能亏待了她,我又怎会心急?说起来这事儿大部分错处都在你身上。”
母子二人互相推诿责任,宋嬷嬷看不下去了,她替二人倒了一杯茶水,小心翼翼道:“老夫人与三爷又何必因着此事起口舌呢?如今三爷与顾皎皎已然和离,追究是谁的错也无用,与其追究错处浪费时间,不若将心思都花在徐青青身上……”
二人闻言才停止了掰扯,孙协兆心情好了些,他笑着道:“是啊母亲,如今平王虽然未曾当着所有人承认青青的身份,可是此事京中人都心照不宣,日后青青嫁到咱们安阳侯府,平王自然也得给青青出一份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