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来了!”苏梨归心似箭,终于到家了,还没进屋子,声音却是先传了进去。
“是阿梨吗?真的是阿梨吗!”苏母急着唤了一声,随即推开房门张望。慌乱中差点被门沿儿绊倒。一看果真是苏梨,心中愁绪骤起,还未说话,眼泪却是先流了下来。
“娘,是我,阿梨回来了!”苏梨说着,也是强忍着泪水,勉强笑道。一看见娘,在宫中经历的种种委屈却是一股脑儿的涌现了出来,又怕娘看见担心,反而生生的咽了回去。
“你呀!还知道回来?想让娘担心死吗?”苏母嗔怪道,冲着苏梨的额头,用力的敲了一下,以示惩戒。
“哎呀,娘,太医署今日格外繁忙,我这才腾不出工夫出宫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放心好了,您女儿聪明伶俐,一定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苏梨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故意寻了个由头,简单的说道,却是丝毫不敢提起张顺的事,以免让娘担心。
而苏母,被她的自夸,也是弄得一脸的笑。天下的母亲或许都是这样的,只要见到孩子,什么气也便都消了!
“对了,娘,宫里有了新的规矩,说是从这月起,以后每月出宫的半日取消了,娘千万不要担心阿梨,也不要每月初十,坐在窗前等着盼着了,阿梨一旦寻了机会,就会出宫来看娘的!”苏梨小心的说,却是偷偷的看着娘的反应,怕她担心。
“究竟出了什么事?宫里为何忽然变了规矩?”苏母担心道,却也不容易搪塞,见事情忽然有变,总感觉有事。
“娘,你不要多心了,不过是因为太医署太过繁忙了,这才取消的。。。”苏梨简单道,见娘生疑,连忙拉着娘的手安慰着。
“哎,就由着你吧,娘说什么你也不听!”苏母气道,脸上略有怒气,一想到以后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女儿,忽然落下几颗泪来。
苏梨见了,也跟着难过,紧紧拉着娘的手,舍不得放开,自责道:“都是阿梨不好,惹娘担心了。。。”
听到此处,苏母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却是担心道:“既然如此,阿梨,你就把医员辞了,回到娘的身边吧。。。娘一想到你在太医署,整天都是和男子待在一起,娘就担心,而且,这就寝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啊?”
苏梨听了,脸上瞬间变得桃红,直红到耳朵处,太医署的医员睡得都是通铺,只有升任医官之后,才可自己住一间屋子。在就寝这件事情上苏梨自己也着实犯了难,那日借口洗陶器,这才躲过了一晚,可总归不是办法。
想到此处,苏梨也只能另寻办法了,但还要先安慰好娘,便笑道:“娘,太医署的起居条件可是很好的,我们这些医员,都是一人一间屋子,因此不会被拆穿自己的身份,娘也便可以放心了。。。”
苏母听了,这才点头安心,却又不免摇头叹息了一阵,知道劝不住苏梨,这才算了!
苏梨只陪苏母聊了几句,怕说多了露出破绽,便回自己的房间里收拾些东西,忽从装首饰的木盒里面,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看着,却是暻暄送她的那块金子,上面赫然刻着一个“暄”字,便小心的收在了衣袖之中。
还有那半本《青囊经》,苏梨仔细的看着,忽的把封面撕了下去,那太医署都是懂医术的高手,这《青囊经》几个字实在是太过惹眼了,如今没了封面,若是不仔细看着研究里面的药方,估计也只会把它当作普通的医书,而不被人注意到,反而更加安全些。
见一切收拾妥帖了,苏梨这才露出了笑颜。
“对了,阿梨,太医署可还有一位姓吴的太医吗?”苏母忽然问道,已是帮苏梨收拾了一些随身的衣物,打成包袱递到苏梨的手上。
“吴姓的太医?”苏梨重复了一句,略微思忖了片刻,虽然她去太医署的时间短,不过有几位太医,叫什么名字,也是早就打听清楚了的,便好奇道:“这个自是没有,不过娘怎会知道呢?”
“你爹爹曾经当太医的时候,身边有个跟着他学医的医员,我记得好像姓吴,这两日才想起他来,料想这许多年过去了,应该早就成了太医!却是想错了!”苏母无意道,只不过一桩旧事,并没有分外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