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景衡心有抱负,如今全部被毁,只能生不如死地躺在这儿,他几乎心如死灰。
虞昭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声音淡淡,却透着温和,“鲁小郎君,又见面了。”
鲁景衡却如何都笑不出来,沙哑的嗓音听起来好似许久都没开过口了,“虞小娘子,你来干什么?”
“给你看伤。”
婢女为虞昭搬来了胡凳,她坐下后看着婢女轻轻将鲁景衡的手从被中拿了出来,放在虞昭面前。
虞昭摸着他的脉,问道,“近来如何?”
鲁景衡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就如虞小娘子所见,总不会比现在更好。”
鲁老太君被他的话伤到了,眼睛通红,若非他身上都是伤,她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苏夫人却是直接哭出了声,道,“你胡说什么!佛祖保佑,千万别将我儿的话当真。”
鲁景衡嘴唇翕动,不再开口。
虞昭问了他一些问题,基本上都是婢女和长随回答的,虞昭又与太医说了两句,知道鲁景衡吃的药方和身体变化。
她又去检查鲁景衡的脚筋断伤处。
因为鲁景衡的不配合,大夫们为了不让鲁景衡的伤口二次受创,用木板固定了双脚,看上去养得倒是不错。
“虞小娘子还是不要费心神了,就连太医院的院正来为我看后都说此伤再无愈合的可能。”
虞昭好似没听到鲁景衡的话,仔细检查了鲁景衡的两处伤口。
这伤口比上一世要好上很多,上一世她都能为鲁景衡治好,这一世自然也没有什么困难。
“的确很难完全愈合。”虞昭下结论,“这种程度的伤残就算华佗扁鹊在世,也不可能让它恢复如初。”
鲁景衡早有预料,闭了闭眼睛,心中冷郁之色更重。
鲁老太君听得心都碎了,身子有一些晃,好在裴氏在一旁扶着,她才没跌倒。
她哭得伤心欲绝,心肝都疼碎了,“难道我孙儿的伤真的就没有一点可能了吗?”
苏夫人拿着帕子捂面,心中一阵阵绝望不断往上翻涌,随之而来的,还有对鲁国公,鲁致远的恨意。
她儿子被害得这般惨,前程全部断送了,凭什么鲁国公和鲁致远能好好活着!
裴氏看着伤心流泪的婆媳二人,心中不免也有些不忍,看着虞昭,声音之中透着哀色,“昭姐儿,当真没有法子救景哥儿吗?”
虞昭见她们宛如天塌下来,再也没有希望的模样,十分无奈地说,“我说没有完全愈合的可能,而非没有愈合的可能。”
婆媳二人脸上的哀戚瞬间呆在住,整个人都如遭雷劈。
就连躺在床上的鲁景衡,也愣在了床上。
还是太医反应比较快,短暂的怔愣后,便开口问,“小娘子可有办法为他续筋?”
“这等精细的洋医之术,恐怕军中的军医也难以做到吧?”
虞昭微微一笑,“我略懂一些,虽然不能保证直接成功,却有五分把握。”
莫说是五分,就算只有一分希望,鲁景衡也想去抓住。
他眼底重新燃起生的希冀,看着虞昭,声音发抖,“虞小娘子果真能为在下续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