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楼的秦大家都一曲千金,依我看,这位姑娘的琴艺,一曲万金也不为过。”
既然欣赏,孟子陈自是毫不吝啬的夸赞。
甚至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夸赞,而是阐述一个事实。
老人还想推辞,又怕孟子陈再玩昨天那招,于是忐忑的将金锭藏起,开始仔细阅读手中文字。
能将说书当成营生的,肚里自然墨水多。
时间不大,便将一篇长文看完。
“请问公子,是想要将剑无方此人说的如何?”
说书人一张嘴,是非曲直皆在其中,这个道理孟子陈自然懂。
“他是我师尊,功过是非不能一概而论,自有世人评说,我只想让这个名字流传下去。”
在孟子陈看来,剑无方这样的才是真人,用好与坏来形容太过肤浅,纵然世人多庸俗,但却有明眼人,流传百世,自有公正。
“老朽明白了。”
老人点点头,将纸张递给孟子陈。
“婉儿,洪荒一点红。”
身旁少女闻声点头,十指轻抚琴弦,琴声乍响,一股巍峨苍茫之气荡然而生。
“公子,今天咱们便开第一书,少年英雄!”
老人清清嗓子,搭配着厚重天音徐徐道来。
当初在天坑之内,剑无方只是简单述说了自己生平,大多与成名之后有关。
而孟子陈昨夜写的时候,添加了一部分虚构,将剑无方整个生平连贯其中,竟是成就了一部荡气回肠的英雄传奇。
截流城繁华阜盛,上午时分的街道上人流如潮。
老人充满沧桑的音调带着一股独有的美感,时间不大便聚集了不少街中闲人围观听书。
当中自是有人认识孟子陈,也知道关于他的事迹,于是不乏一些匪夷所思的目光投到孟子陈身上,甚至有些好事者溜出人群小声议论几句。
而孟子陈早就沉浸在自由空灵、美妙无比的琴音之中,完全不理会那些异样目光。
一曲结束,老人恰好说完一段。
“婉儿,烟雨凭栏任狂风。”
曲调一转,琴音委婉幽幽,附带着丝丝伤感。
此时此刻的孟子陈,仿佛身临其境,与少年时代的剑无方共同经受磨难,共同成长。
这一段磨难是孟子陈斟酌之后加上去的,不可否认,在写的时候,他将自己代入进去。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时间不大,就已经围了上百人。
就在这时,一声粗暴的吆喝声传来。
“闪开闪开,都闪开!”
粗暴的声音未歇,人群轰然散开,硬生生让出一条道来。
紧接着两个膀扎腰圆的粗壮大汉分站两旁,恭迎着一位锦袍玉佩、手执折扇文质彬彬的青年公子走了过来。
“老先生,我听你的书真是欢喜无限,不知可否到我家一叙?”
老人正说的兴起,一听到这话茬,立刻住了嘴。
这边书不说了,那边琴声也就听了。
琴声一停,孟子陈立刻睁开眼睛,看向青年公子,眼睛里已经带着九分的杀机。
这边青年公子正在瞅那弹琴姑娘的白嫩小手,猛然间感觉到一股杀机直逼过来,扭头一看,顿时乐了。
“哎呀,这不是那个谁谁…;…;”
青年公子一边拿折扇敲脑门一边指着孟子陈。
“看我差点忘了,这不是那个孟家子陈吗,怎么?知道自己修炼不成,所以来学说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