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夺权杖
赵朗看着前面越来越多的金兵,心里很是担忧,到目前为止,他已手段尽出,若是女真人下定决心,全力冲上来,自己这几人,无论如何也是抵挡不了的。
这一下,他才深深地感到,个人的武力,无论怎么高,在大军面前,也是无可奈何。
正担忧中,却见李俊提着他那七宝蟠龙槊,带着几人跑了过来,叫道:“师父,我来了。你先撤,我们几个顶着。”
赵朗心中感动,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李俊、史进等人均表现了大义之所在,都是血性汉子。
忽然间,金兵之中一片高呼。赵朗跳上岩石望去,原来是那位大萨满赶到。估计是听到这边有会雷法的法师,大萨满赶来支援了。
金兵士气大涨,在将领的喝令下,整装准备进攻。
赵朗看着那大萨满手中的神秘权杖,心是一动,自己还有一个大杀器没有使用呀!扯过背囊,取出一个长盒子,快速打开,拿出激光枪,“咔嚓”一下,装上瞄准器,瞄准那大萨满……
屏住呼吸,赵朗扣动扳机,“噗”的一声,那大萨满的脑袋出现了一个拇指大的小洞,仰天倒地。
四周金兵一阵惊慌,大叫“大萨满,大萨满!。”
赵朗移动激光枪的角度,3秒钟内,又瞄准了那猛安,扣动扳机,瞬间,那猛安胸口出现了一个拇指大的小洞,洞口一片焦黑。
就在这一刹那,赵朗突然福至心灵,他当机立断,放下激光枪,再次取出银色盒子,抽出腰间长剑,脚踏长剑,腾空而起。“咻”的一下,就飞到了一百米外那大萨满的上空,高声长啸:“哗,嚯嚯嚯……”
几百女真人抬头看着天空中悬浮而立的赵朗,立即一大批一大批跪倒在地,口中大叫“腾格里,腾格里(女真语天神的意思)”,个个磕头如捣蒜。
赵朗听不懂“腾格里”为何意,他手中抛出一个手雷,“轰”地一声,手雷在大萨满四五米处爆炸,炸死了好几个,吓晕了一大片。他控制脚下长剑,“嗖”的一下快速降落在大萨满身边,俯身一抓,夺过那神秘的权杖,在女真人没回过神来,又腾空而起,飞回原来小路边的大岩石上。
这几下兔起鹘落,动作敏捷,快如闪电,两分钟之内,就把那大萨满和猛安击毙,再腾空飞过去夺其权杖。
赵朗收起激光枪、银色盒子,把那权杖也放进背囊,站在两米高的岩石上,衣袂飘飘,威风凛凛。除李俊之外,林冲、史进、鲁智深等人震惊不已。
几百金兵之中,大部分在跪拜磕头,几个百夫长见势不妙,连猛安也死了,忙大声发出命令,几百金兵缓缓而退。
林冲、鲁智深等人都松了口气,李俊大声笑道:“师父,又劳你大发神威,下次这等小事就交给我,不用您老人家动手,待我杀将过去,七进七出,杀那金兵望风而逃,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同时哈哈大笑。
赵朗跳下岩石,笑骂道:“真是吹牛不用上税,还七进七出,连我都差点抵挡不住呢。这女真人的军纪,还真是严整,进攻有序,退而不乱,端的是一等一的强军。行了,快离开这里,估计这些金兵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必会另派精兵来追,要赶快把那些百姓送上船,逃命要紧。”
几人转身就向海边跑去。几百个活下来的百姓已大部分登上了福船,原本只能运载两三百人的福船被塞得满满当当,连两条应急用的小船也放了下来,载满了人,拖在福船后面。
等最后一个百姓登上船后,赵朗几人才登船离去。
福船航行了一个多时辰,才赶到狮子口与另外的四条船汇合。把所有救下来的百姓、奴隶匀到五艘船,扬帆启航,三桅、四桅的船帆彭足了海风,向南驶去。
此时的海船没有航海图、没有定位仪,没有GpS或北斗系统,不敢向深海航行,大多是沿着近海行驶,直到了明代,航海技术有了进步,才敢把海船驶向深海。
好在辽苏州这条航线郭东楼已走了好几趟,熟悉得很,指挥着五艘海船渡过渤海,到达登州近海,再沿着近海向两浙路行驶。
赵朗身心疲惫,船队向南启航后,他便钻进自己的专用房间,呼呼大睡。李俊、鲁智深等人见他心情不佳,也不敢打扰。
赵朗的心情确实很差,这一趟辽苏州之行,见识到了汉奴的性命贱如狗,或者是连狗都不如,在宋国武力不张的形势下,金国、辽国真的不把国内的汉人当人。自己这江心岛十几里之地,又可救下多少人呢?就算再加上昌国岛,又能如何?
在大势之下,赵朗觉得真的很无力。
五胡乱华的年代,中原战事四起,生灵涂炭,汉人四处避祸。辽国、金国广阔的境内有数以百万计的汉人后裔。大宋国富兵弱,而金辽又连年作战,这些宋国以外的汉人又一次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赵朗心中感慨,汉人啊汉人,这个苦难的民族啊!为什么你总是会受到伤害!
站在船头,赵朗看着盖伦船乘风破浪,心情起伏,海鸥绕着几艘船低飞,海风吹过赵朗的脸,扬起了他的长衫。
船队已行了十多天,赵朗一直呆在船上沉思,话也很少,甚至连靠岸补给,也没有游玩的心思,除了每天在甲板上透透气,其他的时间都在房间内沉思。
从秦代的一统,想到了晚清的八国联军侵华,从战国的百家争鸣想到了隋唐之后的科举,再想到了所谓的“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谬论,赵朗心里对那个提出“独尊儒术”的董仲舒充满了无比的憎恨。
自汉代儒学大家董仲舒劝说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用所谓的“德政”、“仁政”治理天下之后,汉武帝顺势接纳“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再结合荀子的“天地君亲师”之思想,以“仁”治国,又强调“天地君”,苍穹之下,除了天与地,就他这个“君”最大,天下所有的人都要忠于这个“君”。
儒教被“独尊”之后,大拍君王的马屁以壮大儒教,君王利用儒学来愚弄百姓。“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谬论大行天下,熟悉“之乎者也,矣焉哉耶”之人成为科举赢家,成为了朝廷大才、高官。
到了宋朝,这一类的高官竟还抢了武将的工作,凭着读过的所谓《六韬》、《五略》等兵书就领兵出征,结果被辽国狂虐,于是就畏辽如虎,卑躬屈膝向辽朝贡岁币。这些儒家教导出来的文官,不止自己失去了尊严,还把所有的力气让武将也要失去尊严。一个小小的七品文官,也敢当众大骂军中大将狄青,武将见到低自己几级的文官要下跪行礼,这是一个畸形到什么程度的社会啊。
亲历这个宋代,赵朗甚至觉得,自董仲舒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被采纳之后,汉人的血性被逐渐稀释,汉人的筋骨被慢慢的抽掉,汉人的腰杆被慢慢的折断,汉人的武力被一日复一日地阉割,汉人的奴性日渐增长,这是一种多么悲哀的温水煮青蛙啊!
有人说“崖门之后无中华”,其实哪等到南宋的崖门,儒学那种“之乎者也,矣焉哉耶”,早已把所谓的儒生、士子、文官的血性消磨得如那黄河之水,一去而不复返了!
当外敌来侵之时,第一时间投降的就是这些儒生、士子、文官。孔子以来,历代“衍圣公”没有不投降的,有史料为证:元代的忽必烈还没打到汴梁,当时的衍圣公孔元措就忙向蒙古军投降,称忽必烈为儒家的“大圣人”,这是何其讽刺。
每当朝代更迭,儒生、士子、文官无不改换门庭,对新的统治者又开始新一轮的歌功颂德,以期获得统治者的青睐,换取新的职位权柄,继续愚弄百姓,这就是在儒学教导下的节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