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寨中央的一处房子里。
呼延安闭目坐在床上,调息着身上的伤势。诡异的暗红色雾气泛着令人感到恶心的血腥味在整间屋子里蔓延,而随着血雾的不断蔓延,收缩,呼延安的脸色也越来越红润。再也不复刚刚的苍白。
“没想到这邪月妖针不仅仅藏着剧毒,更有唐门那号称无物不破的地爆天星的痕迹在其中,怪不得唐门对唐越邻忌讳如此之深。”
呼延安摸着自己被邪月妖针炸成的伤口,面色阴沉,自言自语道:
“哼,等我明天伤好之后,就前去他们的营地之中,将边城的这群人连根拔起,顺便再将这邪月妖针夺过来。”
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血雾中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分外阴森。
“不过奇怪的是,我延平寨虽然劫了一些商队,可与边城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且如今城中各大势力齐聚,为了新亭侯一事争斗的不可开交,这陆寒渊从白日的打斗来看,虽说入了品,但终归也不是什么大派弟子,按说不可能对新亭侯没有想法的,为何在这种关头,还要来找我的麻烦?看来明天得找岳老二好好商量商量。”
说罢,呼延安熄灭了床边的灯火,闭上眼睛,继续调息。
黑暗中,呼延安的呼吸声听得分外清楚。
屋顶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谁!”
与呼延安的喊声同时出现的,是一道自屋顶而来的凛冽剑光。
剑气凌霜,带着些春日细雨润物无声的感觉扑面而来,呼延安看着这一剑,就像是身处江南古镇,面对着从天而降的绵绵细雨,无处可躲。
内力灌注右手之上,任由那层层叠叠的细小剑气刺在手掌之上,溅起微弱的火星。直接挡住了来袭的长剑。
看清了刺来的长剑之后,呼延安不由大骂:
“小贼,安敢盗我藏宝!”
顺着呼延安的目光望去,纤细修长的剑身,由两串雨珠点缀而成的剑颚,以及用铭文写就的落雨二字,不正是他藏在宝库之中的落雨剑还是什么。
既然宝剑已经被夺,那么剩下的落木萧萧剑法和那瓶子午神仙倒想该也是保不住了。那可是他呼延安打劫这么多年商队才攒起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宝贝啊。
想念至此,呼延安不由得怒上心头。血雾自周身扩散开来,直向拿剑的人蔓延而去。
“呼延寨主看起来文质彬彬,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陆寒渊落雨剑轻弹,将呼延安抓在剑身上的右手弹开,掺杂着笑意的声音从呼延安面前的黑夜里传出。
呼延安看着陆寒渊所在的黑暗区域,似乎能看到陆寒渊手上握着的那柄落雨剑。
“火气?如果不是堂堂的边城捕头陆寒渊陆大人半夜三更潜入我延平寨中,偷盗本寨主的藏宝,我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他向后挥了挥手,将油灯以内力点着,看着在灯光中显露出来的陆寒渊的面孔,苍白色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我看陆捕头长得颇为俏丽,要是陆捕头愿意穿上女装,为本寨主舞上一曲,我就将这落雨剑送给陆捕头,从此不再找陆捕头任何麻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