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震怒,陛下当场怒斥——徐美人敢有此胆,刘贵妃身为一宫之主责无旁贷,遂下令杖责刘贵妃宫中一干人等,倒要看看还有何悖逆之事。
徐美人哭得梨花带雨,刘贵妃跪地喊冤,也未能叫陛下改变心意。
一时间,阖宫惨叫。
这一通乱棍打下去,刘贵妃身边的宫女居然没挨住打,哭着交代了——她说,曾听到刘贵妃忧心忡忡地说,徐美人若再这么盛宠下去,只怕要做一宫主位,以后不好拿捏了,得想个办法把徐美人牢牢绑在身边。
刘贵妃听得这话,大骂血口喷人,气愤得要当场撕了她。
那婢女吓得在地上直磕头,说自己实在挨不住打,求刘贵妃放过她的家人。
两件事串起来,说得通——四皇子与徐美人茍且,是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徐美人得了子嗣,刘贵妃拿捏了她,而四皇子过了把皇帝的瘾。只是,珠胎尚未暗结,就被皇帝亲自揭破。
刘贵妃试图自证,奈何天子震怒哪里听得进去,一脚将她踹倒在地,接着一巴掌又扇得徐美人满嘴是血。
专宠两年的美人啊,说一句用情至深也不为过。当日有多宠,今日就有多恨。
之后四皇子匆忙赶来,一句话都还没问出来,就先挨了他老子狠狠一脚。
皇帝拔了御前侍卫的剑,当场就要砍了他。
魏如青听罢传话,神魂俱震,不是震惊德妃对这玉佩极致的利用,而是震惊徐美人身边最信任的贴身宫女,居然是德妃的“死士”。
而且这“死士”竟不止一个,还有一个安插在了刘贵妃身边。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杀招。人证物证俱在,如何还分辩得清楚。
她捂住胸口,感觉这血雨腥风好生可怕:“母子俩一起栽跟斗,想来翻不了身了吧!”
齐靖摇头:“未必。”他却一盆冷水泼下来。
魏如青:“这还如何翻身,除非德妃那边被抓到把柄。”
可德妃既然出手,就断不会留下痕迹被人抓住,毕竟她那么谨慎。
齐靖摇头笑:“你当赵恒是个傻子不成,他贴身的玉佩丢了,难道会毫无防备。”
魏如青:“万一他粗枝大叶呢。”
齐靖:“一心夺嫡的人,若这点防备都没有,不如早点出家当和尚。”
果然,下一次传来消息便说皇帝盛怒已消。
四皇子解释说,那玉佩早就已经丢失,今日才被发现在徐美人床上,实乃陷害。他在玉佩丢失之后,便亲自画了图纸,送去工匠司登记重制,一切有记录为证,求陛下详查。
居然被他脱身了。
魏如青好生失望:“德妃这一手没扳倒他们母子,岂不白白损失两个人。”
齐靖摆手,笑道:“别忘了,咱们陛下比谁都多疑。四皇子只是证明了玉佩的确丢失,有人以此陷害他,却不能证明那两个宫女说了慌。那可是贴身伺候了许多年的宫女,尤其是咬刘贵妃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