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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约莫一株香的时间,明宝清的独赛中胜出毫无悬念,她甚至都没有补之前缺掉的几轮,就遥遥领先,分数漂亮得刺目。
萧世颖着人问她要什么赏,她没客气,利落潇洒地转了转手里的银勾长梢弓,高高举起。
“念旧啊。”这三个字的尾音拖得长,让萧世颖语气有了点叹息的意味。
“原来明娘子是这样一个人。”下首的矮榻上,一个穿着常服的俊美郎君慢悠悠地说。
“怎么?宇文侍郎对她也有所耳闻?”萧奇兰道。
宇文惜转过脸望着萧世颖,他生就一张无可挑剔的脸,很美,但一丝女气都没有,笑起来时,风月无边。
萧奇兰素来对男色毫无感觉,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见过我阿兄带回来的一份手稿,说是她设计的一个槽碾,还要求在工部的记档中署上明氏所着。”宇文惜说:“阿兄素来古板无趣,但偏与明娘子每月都有些书信往来,惹得嫂嫂这把年岁开始吃醋,拆信一看,全是些农用器具的探讨,我还以为有热闹可以瞧。”
“什么热闹不好瞧,瞧你阿兄阿嫂的?”萧世颖轻笑着说:“倒是没想到明娘子的才能会在这里。”
听到圣人说要看一场男女同赛的消息,场下好些被明宝清勾起斗志的男女都有些跃跃欲试。
“你来不来?”
高芳芝一边捆袍袖一边冷声问林千衡,明宝清出现时他有些失态,收敛地不够快,这让高芳芝不悦。
林千衡看着孤零零站在场上的明宝清,刚想回绝,就见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过来。
明宝清似乎也很没想到,但更多的表情林千衡没看到,因为她转过身去了,仰脸看着严观。
“来。”林千衡喉头酸紧,道。
“你怎么来了?”明宝清惊讶地看着严观,随即看向他手上拿着的弓箭,“你要与我同赛吗?”
“是。”严观的神色很平静,但握着弓的手紧了紧。
他能看见她,能站在她身边,他那颗乱撞的心就被捆住了,觉得生死也无关紧要了,反正阿娘的仇也报了,她,也遇见过了。
明宝清很困惑,不知这算是怎样一个安排,把她弄进来也就算了,为什么把严观也弄进来了?
她舒开不自觉皱起的眉,道:“先比了再说。”
严观笑了一下,问:“玩得痛快吗?”
在开赛的铜锣声中,明宝清只是点点头,用口型说:“还行。”
得了这弓箭,她更想去山林里打猎,不想射这些不会动的红果子了。
上场的一双双人几乎都在看他们,好奇的,鄙夷的,警惕的,嫉妒的,探究的,困惑的,种种种种目光,可谓丰富多彩,但他们二人却只看了彼此,然后就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