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天气无比寒冷。
一个男子跪在地上手中举着一块木板,上面血淋淋的字迹写着什么。
他慢慢在地上用膝盖支撑着自己前行,一步一停,丝毫不在意周围疑惑的目光和渐渐靠拢的人群。
“这个人什么意思?他写的什么?”
“是血状,他要状告刑部侍郎贺峻霖以权谋私,知法犯法,残害同僚。”
“天呐,真的假的?不会吧?”
“贺侍郎不像这种人啊,这个人会不会弄错了?”
有人拦住跪在地上的男人,“贺侍郎的嫡女许配了盛光世子,庶女入了宫,庶子也入了翰林院,你告不赢他的,快走吧,不管是真的假的我们都当没看到,免得你丢了性命。”
“我不怕。”江扬的目光坚定,继续往前膝行着。
“看他这样子,又是血状又不怕死的,肯定是真的,我们也去看看吧。”
“走,我们也跟上去看看。”
“走走走。”
路过看热闹的百姓见拦不住那人,也纷纷跟了上去。
一路上跟在江扬身后的百姓越来越多。
京兆府里,兵卒连门都忘了敲,一股脑冲到京兆府尹面前,“大人,大人您快去看看吧,门口来了个男的,他要状告当朝刑部侍郎!”
闻言,京兆府尹喷出一口热茶,咳嗽两声,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京兆府尹坐在公堂之上,台下一阵威武,惊堂木一拍,他看向跪在堂中的男人,“堂下何人?”
“回大人,草民江扬,十二年前曾任刑部主事。”江扬规矩的行礼。
“所为何事?”
江扬将手中血状举得高高的,还左右转了一圈。
以保京兆府尹,左右立着的兵卒,门口观望的百姓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草民要告刑部尚书贺峻霖知法犯法,残害同僚,辱下属妻,夺下属子。”
京兆府尹还没说话,门口传来百姓的声音。
“江扬?莫非就是贺侍郎妾室的亡夫?”
“你都说亡夫了,那他怎么没死?”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嚯,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告刑部侍郎了,按他所说,那如今进宫的庶女,翰林院的庶子都是他的孩子,怪不得呢,这也太惨了。”
。。。。。。。。。
京兆府尹一拍惊堂木,示意门口的百姓安静。
“江扬,你说你曾是刑部的官员,那就代表如今你是一个平头百姓,按云秦律,民告官需先杖责二十,你还要告吗?”
“要告,大人只管打便是。”
京兆府尹很烦,他并不觉得江扬能告赢刑部侍郎,而他也不想去招惹刑部侍郎。
随着棍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响起,江扬口中死死咬着自己的衣服,强撑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随着二十大板结束,江扬脸色苍白,趴在地上,背部血肉模糊,京兆尹眯了眯眼,有些不忍再看,“你说贺侍郎知法犯法残害同僚,可有证据?”
“有,我就是人证。当年他邀我城外一叙,等我去了等待我的却是三个刑部死牢的囚犯,最后我坠落山崖,这才捡回一条命,当年在山崖下救我的老猎户虽然已经过世,可他的儿子尚在。”
老猎户的儿子被带到公堂上,京兆府尹询问来人。
“你看看你旁边这个男子你可认识?”
老猎户的儿子跪在地上,看向旁边的江扬,然后朝京兆府尹道:“回大人,小的见过他,大约十多年前,我爹将他从山里背回家,他该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小的印象深刻。”
“那你可有看见是谁害他跌落悬崖,身受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