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明白,这个女人已经做好了赴死的觉悟,但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透过缝隙看到她。
终于,士兵长面色复杂地走到了秦舟的身前。
“城主……”
士兵长看着同样面色复杂的女人。
“城主,你不能杀他,他老公以前是我们的兵,去年被您授予‘莽山城一等荣誉兵’,他曾经从大虚的口中救下了十几名队友,主动砍下自己右手,用鲜血引开了那头大虚,最后英勇牺牲……”
秦舟的刀顿住了,痛苦的光芒在眼中不断转动,手臂上的青筋逐渐暴起,他只觉得心脏在剧烈地抽搐、撕扯、翻滚,就像是灵魂被碾压了千万遍一样,那是一种快要窒息的痛苦。
“噗嗤!”
鲜血飞溅。
人群发出一声惊呼,如同退潮一样恐惧地向后退去。
秦舟愣愣地看着自己长刀上正在滴落的血迹,只觉得喉咙一阵堵塞。
那女人是自己撞上来的!
她竟然自己撞了上来!
他看出秦舟心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上车,这个可恨又可怜的女人把所有赌注押在了秦舟的善良上。
她明白自己坏了规矩,只求秦舟能放过她的孩子一马。
秦舟死死捏着刀柄,指骨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他忍着巨大的心痛,狠狠地将长刀甩到了地上,弯腰将女人手中一直抓着的照片拾了起来。
这是一张一家三口的全家福,那女人的笑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她幸福地举着她的旗儿,她的老公生怕孩子掉下来,一直用手托着孩子,阳光淡淡地,洒在三个人脸上,三个人都笑得很幸福。
秦舟沉默不语,他深吸了一口气,把照片塞给了士兵长,转身走上了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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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上的行李都给我扔了,那张照片,拿给那小孩儿,告诉他,他的父母都是伟大的英雄。”
士官长没有丝毫犹豫,命令司机把车开到看不到女人尸体的地方,然后迅速把所有行李全部丢掉,把刚刚被赶下来的孩子全部塞了上去。
“城主!”
城墙上忽然传来骚乱。
秦舟心中一凛,赶忙走到城墙边上,只见一名士兵举着望远镜,惊恐地指着远处几个巨大的黑影。
“城主,虚潮的先遣部队,来了!”
…………
越靠近城墙根,巡逻的持枪士兵就越多,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带着赴死的表情,却没有一个想要逃跑,时不时还能看到被好几个人士兵合力制服铐上手铐想要趁乱逃跑的平民。
但在后面,便经常有一个小队押解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路过,途径的所有人全都死死地用枪口指着他,严阵以待,只要那人敢有任何异动,那便就地枪决。
在一个城市里的超凡者都是有记录在案的,莽山城的超凡者待遇几乎是所有主城之中最好的,也因此,这里的超凡者相当之多,平日里享受了各种特权,可到了应该履行义务的时刻却想着随时跑路,那就要被当做典型抓起来当做先锋队上去第一批和虚潮搏命。
虽然他们是超凡者,但是却还没有强到能够快过子弹的速度,说白了还只是掌握了超人力量的普通人,被千百道枪口指着,他们要么选择当场被打死,要么选择一会儿被赶出城外和虚潮肉搏的时候去拼出个一线生机,当然,这一线生机,或许连百万分之一的几率都不到。
李多浪带着李一白,推开人群走向城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