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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
雷声大作,粗大的闪电劈下,有一瞬照亮少女惨白的脸。
她缓慢地迈上台阶,沉默抬手推门。
门不动,从里面关上了。
她用力砸门。
无人回应。
她眼泪瞬间流下来,提起一脚飞踹上门,陈旧的木门发出牙酸的咯吱声响。
可不论她怎样用力捶打脚踢,威胁哀求,门自始至终没有开。
又一道闪电划过。
映亮屋内床榻上,少年雪白的衣角。
狂风裹挟着冰凉的雨水刮到檐下,沈忆面无血色,缓缓软倒在门前,她身上一阵冷过一阵,唇瓣冻得青紫,浑身不受控制地打颤。
为什么……
她仰头望着这扇冷酷无情的门,眼泪已经干涸。
她没有力气了。
从仅有的一丝期望,到失望,再到绝望。
她扶着门框,尝试着爬起来,跪得太久,腿已经僵硬麻木,失去知觉,她一点一点试着,终于站起来。
最后回头望一眼漆黑的窗。
一眼回眸,无尽荒凉。
瓢泼大雨在她身后落下。
她阖目,转身,头也不回,踉跄离去。
沈忆撑着仅剩的力气走出和光堂,她不愿倒在他眼前。
她连方向都辨不清了,浑浑噩噩不知在雨中走了多久,手中唯一的伞不知去向,她浑身已经冷得麻木。
沈忆最后昏倒在一处不知名的宫殿。
再次醒来,已是三日后。
阿宋对她说,最后是天色将明的时候,巡防的侍卫在一处废弃的宫殿门前发现了她,彼时她高热不退,浑身滚烫惊人,再加上急火攻心,若是再迟一会儿,只怕会病死在殿阶前。
沈忆轻声问:“他走了吗?”
阿宋说:“……走了。”
良久,少女唇边落下薄笑:“也好。”
她再没有向任何人探听他的消息。
沈忆按时吃药休息,用膳一顿不落,很快就把身体养好了。
她去拜见梁帝。
她想学更多的东西,她不怕累。
沈忆对梁帝说:“日后,我要把大魏变成大梁的国土。”
他不是看重他的皇位吗?
那她就亡了他的国,做他的王。
她要让他跪在她面前俯首称臣。
她要让他这辈子无处可去,只能待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