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祐风想了想,道:“连卿,你军中职务也该升一升了,待梁颂审完帝巳城的案子,孤就向父皇提此事。”
沈聿便道:“帝巳城一案,梁颂审的如何了?”
季祐风摇头:“还未出结果,想来应该快了。”
正说着,季安敲门进来,对季祐风道:“殿下,有要事禀报。”
季祐风站起身,道:“连卿,失陪。”
又转向沈忆:“阿忆,你先同连卿说话,我去去就来。”
沈忆点点头。
说着,季祐风迈出隔间,走了出去。
随着两人脚步声远去,屋里安静下来。
沈忆挑了挑眉:“沈非呢?”
沈聿倒了杯茶推给她:“受伤了,在养伤。”
沈忆盯住他:“伤在什么地方?是何时伤的?”
沈聿望着窗外春光如许,淡淡道:“你想问什么?问就是。”
沈忆被这话气的哼了一声,道:“那天晚上翊王府的刺客是不是你。”
“不是。”
“……”沈忆噎了一下,更怒,“不是你还能是谁?”
沈聿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有些懒散,慢悠悠地道:“我不是过去行刺的,闲得无聊,随便转了转而已,哪知道被他们当做刺客了。”
沈忆气不打一处来:“翊王府那么多侍卫,高手如云,有什么好转的!你是来送死吧!”
沈聿幽幽地看着她:“我送不送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忆:“……”
半响,她恨恨地瞪他一眼:“以后不许再来!”
沈聿慢吞吞地道:“这个啊,保证不了。”
沈忆气笑了:“你来做什么?”
她讽刺地道:“听我跟季祐风的墙角吗?”
男人倏然僵了一下,眉眼间的懒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他慢慢转过头来,看着她:“你跟他圆房了?”
当然没有,可沈忆气势丝毫不输:“都嫁人了,圆房不应该吗?”
顿了顿,她轻声道:“从我决定嫁他那时起,你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沈聿的脸立刻白了下去,窗子刮进来一阵风,如今还是春寒料峭,他止不住地低咳起来。
沈忆不禁皱皱眉:“你的伤还没好?”
她忍不住生气:“伤都没好你就去军中当值?”
过了许久,沈聿才止住咳声,他抬起眼瞧着她,露出了一个惨然的笑。
沈忆听见男人的声音,有些喑哑,低低地说:“……我宁愿你喜欢他,也好过如今要与你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
沈忆心中一涩,赶忙转过头。
窗外草树黄绿交织着,透出一种早春时节特有的萧寂与生机,偶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响过,春日又归于寂静。
沈忆说:“行了,骗你的,我想好了,不会跟季祐风圆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