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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觉得愧对你儿子,生生挨了沈霄一刀!”越说沈忆心中越是惊痛,如刀绞一般,声音愈来愈厉,“而你呢?他这么对你,你又是怎么对他的?!你直接往他心里捅了一刀!”
沈忆大力地攥紧她的领口,几乎快把那块布料生生捏碎。
这一刻,她是真的想杀了她。
白氏呼吸急促,处于惊恐崩溃的边缘,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发抖。
沈忆低下头,深深吸口气,缓了缓心中的怒意,沉沉问:“你用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打败了他,你成功保住了命,你是不是还很得意?”
“是不是觉得,只要打着已死之人遗愿的旗号,你就能招摇过市,逍遥法外,你身上的所有罪孽就能一笔勾销?”
白氏猛烈地摇起头来。
沈忆拎着她的衣领靠近自己,鼻尖对着鼻尖,眼对着眼,她一字字道:“我告诉你,沈聿心善,念着他和沈庭植的父子情放过你,我可不管这么多,别说是他沈庭植的一个遗愿,就算是他还了魂站在我跟前让我饶了你,我也不会退让半步!”
说完,沈忆遽然松了手,看着白氏像一块破布掉在地上,直起腰,向后靠回椅背上。
她拿起方才夹在指尖的玉牌,看着上面白姝燕三个字,冷笑一声,笃笃敲了两下桌子,“现在,给你两条路。”
“要么,你写陈情书,把你犯下的罪孽一五一十全都写清楚,包括沈庭植那个莫须有的遗愿,然后自裁谢罪。要么,你就等着大理寺来人抓你下狱。”
“自然,有你这么一个母亲,沈霄未来当然不可能入仕做官,他这一辈子就活在别人唾骂指点里,最后碌碌无为老死在沈府就行了。”
“怎么做,你自己选。”
白氏伏在地上,肩膀停止了抖动,也不再啜泣,整个人忽然没有了一丝声响。
半响,她无声无息地抬起一张沾满汗水和泪水的惨白面庞,静静地瞧着沈忆,眼睛平静得简直诡异。
沈忆拊掌:“不错,总算还是有几分骨气,知道求我也没用。如何,决定好了吗?”
白氏抬起手,缓慢地将额头散落的乱发理到耳后,她昂着头,冷冷说:“我写陈情书自裁就是。”
“很好,”沈忆站起身,“劝你动作快一点,不要让我等太久,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说完,她向门口走去。
“沈忆。”
她推开门时,白氏忽然喊住她。
沈忆现在心情还不错,停下脚步问:“怎么?”
只听白氏在她身后问:“我听说你是大梁的永昭公主,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