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道:
“我过去跟姐姐招呼一声,也不知,她跟着苏姑娘是否方便。”
说着,她看了一眼并不在意自己的夏太夫人,悄悄地从后面绕了出去。
这时,一个身着辰砂色锦衣的男子,摇着一把湘妃竹骨扇摇摇摆摆地进了凉亭,一旁的婢女们低下头不敢正眼看他,匆忙行了个礼:
“五爷。”
正是夏太夫人所生的幼子,薛徵的同母弟弟薛律,他一来,就搬了把小圆凳,挨着夏氏坐下来。
夏太夫人最是心疼宠溺这个幼子,忙携了他的手,不住地摩挲,道:
“你这猴儿,不跟着他们去骑马狩猎,到我们这女人堆里做什么?”
薛律笑嘻嘻地卖乖道:
“儿子也不能老想着自己快活,总得来陪陪母亲吧!”
夏太夫人知他只会说些甜言蜜语,但却十分受用,忙吩咐人给他倒茶。
薛律环顾一圈,问道:
“荞丫头和芙丫头她们几个呢?”
夏太夫人指了指前方,笑道:
“早疯玩去了,哪里瞧得见她们的影子?”
薛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见着温晴在不远处和两个女子说着话,其中一个身着青绿纱裙的少女,让他一下看呆住。
那女子身姿曼妙,细腰不堪一握,其他不该瘦的地方却是丰盈饱满,更可叹的是她肤白如雪,比例大小恰到好处的精致五官就散布在那张绝美的俏脸上,就这样远远看过去,如同从画中走下来的九天仙女。
他与温晴见过几面,自然识得她,目光毫不躲闪地指着她的方向问道:
“砚怀他媳妇,是在跟谁说话呢?”
夏太夫人闻言一脸不悦,怒斥道:
“你胡说什么!”
秦氏在旁,陪笑道:
“禀夫人,那两位是晴儿她姐姐和苏家大小姐,就是刚刚同南安侯家三公子成婚的那个。”
苏心愉做为已出嫁的妇人,发丝全部挽起,而温晚是闺中女儿,则半披着头发,故而薛律若有所思地问道:
“那个绿裙子的姑娘,是你家的?”
秦氏笑意盈盈:
“正是我家大姑娘,叫温晚。”
“可许了人家?”
薛律目光直愣愣地看着那边,毫不思索地问道。
夏太夫人没好气地锤了他一下,道:“你这猴儿,不许瞎打听!”
一听说那个就是把她最看重的孙子薛砚怀迷得半死不活的女子,她已满是怒意,如今小儿子又来了这心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薛律却不管这些,目光看向秦氏,等着她的回答。
秦氏沉默了一瞬,摇摇头道:
“还,不曾。”
不比其他人的猜疑,她是亲眼见到谢府退还回来的温晚的庚帖,所以可以笃定,那位首辅根本没瞧上她,只是碰巧把庚帖弄丢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