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脱口而出,又反应过来,扯过被角遮住了头。
她此刻已经大致明白了,昨夜根本就没有什么爹爹,一直是他在这里陪着自己,要说不感激不动情是不可能的,但是,一想到他身为首辅,身份地位与自己差了太多,又是已经有了婚约的人,就没有勇气看他。
哪怕自己真的喜欢他,也着实没有准备好去给他做妾室。
她此刻内心十分矛盾,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一直都会让她动心,但是现在又让她不敢靠近的人。
唉,能躲就躲吧,等躲不过时再面对。
说不定他娶了纪颜之后,就顾不上自己了,他不再来招惹她,她自然就会慢慢把他放下。
谢谦看着羞得藏起来的小姑娘,摇头笑了笑,不再逗她,瞧了一眼窗外微微透进来的亮光后,便出了门,在偏房换上朝服后,匆忙离开。
待温晚见许久没有动静,放下了被子后,已经没有了人影,心底涌起一阵失落,她侧了个身子,在药力的作用下,缓缓睡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寄情已经在她床边,面露惊喜地说道:
“姑娘,您醒了!可把奴婢吓死了!”
她摸了摸温晚的额头,说道:
“姑娘,已经好了许多,饿了吧?李太医说,可以喝些清粥,奴婢给您拿过来。”
温晚怔怔地看了她片刻,才松了口气,说道:
“寄情,你没死就好!”
她拉住一脸懵的寄情,兴奋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她对寄情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落水的那一刻,见她被一伙什么人围住,以为她被自己连累,也扔进了水了,醒来后又没有看到她,故而觉得她或许凶多吉少。
寄情故作诧异道:
“姑娘为何会这么说?”
温晚道:
“昨日,定是纪颜找人害我,把我推下水,我还怕你因为我打了她家婢女,所以被她抓了!”
寄情十分平静地说道:
“并没有人害姑娘,昨日不过是姑娘自己在桥上脚滑了,才摔进湖里,也没有人抓奴婢,姑娘放心。”
自家大人早已嘱咐,不让姑娘知道真相,怕她胡思乱想,又被吓着了。
温晚闻言一阵纳闷,她明明记得那个带她们去找苏苏的婢女把她推下水的,难道是脑子不清醒,记错了?
寄情有些猜出了她的心思,忙笑着说道:
“姑娘放心,没人害咱们,奴婢也没有被抓,是回府向老爷报平安去了。”
她不敢说出实话,报平安自然不用报一晚上的,她是奉自家大人的意思,和寄思一起忙着给小姑娘报仇,把所有参与此事,和那些知晓纵容此事发生,在背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众贵女,全部扔进了水里。
其中,罪魁祸首纪颜,在自家闺房里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下了迷药,等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自家水塘边的柳树干上,水面在她的下颌处,再高两寸就足以把她淹死。
她的嘴里被紧紧地塞着一大块味道古怪的帕子,哭喊不出,动弹不得,还有许多瘌□□在她周围跳来跳去,直到天亮了,才被晨起路过的家中仆妇发现,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