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美初边走边说:“放心,只要你自己不想成为宠男、宠女,我绝不会把你送给谁。”
意识到恩人知道自己担心什么后,素的脸红了,连忙再次揖礼,“多谢恩人!”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世上生存的方法,除了逃避,还有面对。”
“恩人……”
“至于如何去面对,就看你自己领悟了,没人帮得了你。”
听懂姜美初的话,素再次跪地,“多谢恩人,恩人之情,素愿以性命回报。”
“我姜美初从不图别人的回报,你自重吧。”
“恩人……”素喃喃失语。
众人见姜美初都快出了客院小道,看了眼跪在院门口的男人,个个跟着主人离开了,只余下绝色容颜的素。
也不知过了多久,素立起身,转身回小院,边走边垂头看自己身上干净朴实的男装,轻轻伸手抚了抚,想起曾经的锦衣华裳,想起曾经落魄逃命时的破烂女装,仰头看向天空,耀眼阳光刺得他下意识就用手遮了眼睛,这才是自己应当穿的平民袍子啊!
立在静谧的小院内,抬头看向无边无际的晴空,冬日暖阳穿云破雾柔柔的披洒在身上,涤去寒意,荡去畏惧,倾刻间,心扉被阳光照得透澈宽敞。
素蓦得放下手,抬脚往房间内换衣服,此刻的他犹如脱骨重生,那刻入骨髓的卑微仿佛被太阳照开缝隙,就等时光来见证剥落。
晋都翼城,落魄而回的公子季一直容在自己的府邸内,直到邢夫人亲自上门来探看。
“我儿啊,你这是干什么?”
盘坐在矮几边,公子季无精打彩,一手托腮,一手把玩酒樽,看着美人跳舞,那些美人见夫人来了,个个吓得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公子季听到母亲的声音,连眼皮都没有掀,依然一动也不动,礼都忘了行。
邢夫人看到儿子的样子,又气又叹,挥了挥手,舞伎、仆从纷纷出了房间,瞬间,房间内只余下他们母子。
“儿啊……”邢夫了又叫了一声。
公子季仍旧一动不动。
带着怒气而来的邢夫人摇了摇头,按下心气,坐到儿子身边,伸手要抚儿子的头,被公子季挥手避掉了。
看着空空的手,邢夫人愣了一下,放下手,深深叹了口气,“我儿,你何必难过!”
“我没难过。”
“那为何不去给你父候请安?”邢夫人轻声细语,跟每个做母亲的女人一样,耐心的对待儿子。
“没劲。”
“那是父候,能说没劲就不出请安的吗,要是让你大哥钻了空子怎么办?”邢夫人恨铁不成钢。
“他又不在国都,怕什么?”公子季无所谓的回道。
邢夫人道:“他已经来了,就在路上,这几日就要到了。”
无精打彩的公子季两眼忽然发亮,“真的?”
“那母亲还能骗你?”
公子季直起身,高兴的饮了杯中的酒,“太好了,等明年四五份去会盟,我又有卒了。”
邢夫人笑骂:“你这孩子,我不是写信对你讲了吗,你父候要把你大哥的近万兵卒都给你,难道你还不信母亲的话?”
“不是儿不信母亲的话,而是老大城府太深,我怕他跟前几年一样不来翼都,不来,我们就不好对付他。”公子道。
“你父候召他,他敢不来!”邢夫人厉声说道:“以前没来,是我没让你父候召他。”
公子季别了眼邢夫人,“现在的姬无夏可不比从前了。”
邢夫人嘴角冷勾:“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要以为对楚赢了一战,就有什么了不起了,母亲照样有本事让他在国都呆不下去。”
公子季的心情仿佛不错,“走,母亲,跟你去给父候请安。”
“这就对了,你要知道,母亲不仅亲自为你谋划,还有母亲的娘家是你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