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的宽屏荧幕正播放音乐,刷得一黑,重新亮起后,显示出学校广播站的画面。
视频里的赵泱会长,正襟危坐,面容凝重地交叠手指:“各位中午好,现在有紧急情况播报,请大家停下手头的事务。”
聚在食堂用餐的学生,听到这一席话,纷纷擡头看向荧幕。
夏天云朗声开口:“我和赵会长经过半年时间调查,已经确认一桩真相,学校花金钱教育我们性交,目的是为了将我们培育成性奴。”
“性奴”一词说出,举座哗然,没人相信这个事实。
有人大声议论:“副会长说我们是性奴,开玩笑,这是学院安排新游戏吗?”
数名监管员从三楼员工食堂冲下楼,正要关闭直播的视频,脚底突地滑倒,一个个怪诞的昏眩过去。
赵会长正色:“大家稍安勿躁,我们已经控制学生会的办公楼,员工食堂的饭菜被下了迷药,尽量保证大家的安全。下面由郭老师和宛纱,给大家讲诉学院外是什幺样的世界。”
梁琪背脊一震,看清镜头前的宛纱,激动地摇晃曲哲的肩膀:“是纱纱,太好了,她没事。”
宛纱被推到镜头面前,起初有点不适,很快展颜笑了笑:“夏会长说的没错,我们就是上等人培育的性奴。监控器拍摄下学生的性爱日常,在暗网直播放映,供那些上等人士挑选玩弄。等我们一毕业,可能会被贩卖器官,或者沦为基因研究的试验品,还可能被迫参加残忍的虐杀游戏。那伙人压根没把我们当人看,而是有利可图的商品,早晚有一天被他们生吞活剥。”
一口气出完,将血淋淋的真相泼给蒙昧无知的学生,宛纱从未有过这般畅快淋漓。
这座孤岛好比一座囚牢,唤醒沉睡不醒的众人,逃出囚牢的希望说不定更大。
即便有宛纱证词,仍有高年级学生不信,咄咄逼人地大声囔囔:“这些人是疯了嘛,居然说我们是性奴,性奴哪会像我们这样过得舒服自在。”
“我信。”梁琪毅然决然地站起,加重语气重复,“我信她的话。”
旁边的曲哲举手:“我也信。”
“我也信。”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犹犹豫豫地附和。
“我也信。”
越来越多的人举起手,纷纷响应。
宛毅气得不轻,将宛纱拽到一边,小声说:“这群学生太天真了,人再多也斗不过学校,简直是鸡蛋碰石头,一个个都想找死,你今天必须跟我离开。”
宛纱心潮澎湃,胸腔涌动股股热流,轻轻推开宛毅:“哥,我还有话要说。”
她快步跨到镜头前,眼眶发热,手掌抚上心口:“一珩,你听得到嘛,我在这。无论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
喑哑微颤的少女音,带着决绝毅然,传达到六十层的高楼大厦。
傅一珩俊容病态的苍白,犹如在残酷深渊恶斗的修罗,一路大杀四方,浑身浴血的逼向惊慌失措的校董。
此时,他听到宛纱的声音,侧脸看向天空靛蓝的窗外,墨鸦色的睫毛扇动,动作略微停滞。
校董察觉他情绪波动,暗忖这是杀他的最好时机,偷偷摸索抽屉里的手枪。
说时迟那时快,傅一珩反应敏捷地夺过他的手枪,不慎扣到板机,枪口的子弹砰地一声射出,吓得校董蜷缩全身。
傅一珩握着枪柄,顶了顶校董的太阳穴:“有遗言想说的吗?”
校董喉咙发紧,颤着问:“你是谁派来的?”
“十七年前,你参加过isio组织的恐怖暴动,这双腿就是在战场炸断的吧。”傅一珩冷嗤一声,指腹轻轻扣着板机,“你创办的学院在公海,原来安分点,只搞性奴交易,就没任何国家插手管制。可你太过贪心,准备将资金投入基因研究和核武器,为你以前的恐怖组织卖命,这无疑触犯某个超级大国的利益,上头派遣我过来调查。”
傅一珩顿了顿,唇畔绽出残忍的笑:“顺便给我一个机会,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