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赵虎那心里头还美滋滋的,觉得自己这回干的私访之事那叫一个了不起。可过了好一阵子,周围依旧是冷冷清清,压根就没人搭理他。他这心里头就跟揣了个火炉子似的,越来越着急:“照这样下去,我能从哪儿打听出有用的消息呀?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嘛!”急得他是抓耳挠腮,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此时,太阳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慢慢西斜,天色也跟被墨汁染了似的,越来越黑。好在今儿个是农历十五过后,虽说夜幕降临,可东边早早地升起了一轮明月,洒下一片银白的光辉,好歹能让眼前的路看得清楚些。
赵虎闷着头一路走到了前村,嘿,这事儿还真是巧得离谱!他正好瞧见一家的后墙有个人影“嗖”地一下,跟只猴子似的跳了进去。赵虎心里“咯噔”一下,就跟敲了一记警钟:“这天刚黑,咋就有这鬼鬼祟祟的家伙?哼,不管他是何方神圣,我赵虎今儿个非得进去探个究竟。哪个要饭的能有好心肠?不是偷就是摸的,要是有良心,也不至于沦落到要饭的凄惨地步。”
想罢,赵虎把手里那个破破烂烂的瓦罐随手往地上一扔,“哐当”一声响,木棒也被他像扔垃圾似的一甩,破鞋更是被他一脚踢飞。他光着脚丫子,深吸一口气,身子一俯,就跟拉满的弓弦似的,然后猛地一用力,整个人如同鹞子翻身一般,“噌”地一下就纵上了墙头。他往墙内这么一瞧,嘿,有一堆柴火垛。他也顾不得许多,顺着柴垛就哧溜一下滑了下去。
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留神观察,只见有个人影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就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赵虎这愣头青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脚下使了个“凌波微步”,眨眼间就冲了过去,伸手就跟铁钳子似的把那人死死按住。那人毫无防备,“啊呀”一声惨叫,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赵虎两眼一瞪,恶狠狠地说道:“你敢大声嚷嚷,我立马使出‘锁喉功’掐死你,让你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那人吓得声音都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连忙说道:“我不敢嚷,我不敢嚷,爷爷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这条小命吧!”
赵虎大声喝道:“你叫啥名字?偷了啥宝贝东西?包袱藏在什么地方了?赶紧老老实实给我交代清楚,要是有半句假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只听那人哆哆嗦嗦地回答:“爷爷,我叫叶阡儿,家里还有个八十岁的老母亲等着我养活呢。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没办法了,这是我头一回干这种偷鸡摸狗的缺德事儿呀,爷爷!您就发发慈悲,饶了我吧。”
赵虎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说道:“你真没偷东西?少在我面前装可怜,扯这些没用的谎!”说着,就像个搜身的行家似的,开始仔细地搜查起来。忽然,他瞧见地上露出一截白色的绢条儿。赵虎伸手一拉,下面的土松松垮垮的,这一拉就越拉越长。他使了把虎劲儿一抖,哎呀,竟然是一双小小的金莲。赵虎又一把抓住那人的腿,使了个“霸王举鼎”的招数,使劲一掀,好家伙,原来是一具无头的女尸。
赵虎一看,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大声吼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杀了人还在这儿跟我耍花样,装无辜!告诉你,我可不是一般人,我是开封府包大人手底下的赵虎。我就是为了这棘手的案子特意来私访的,没想到让我在这儿逮着你了!”
叶阡儿听了,吓得脸色煞白,就跟涂了一层石灰似的,整个人都瘫软在地,魂儿都飞了,嘴里不停地哀求:“赵爷,赵爷!我偷东西这事儿我认,可我对天发誓,真没杀人呐!您可得明察秋毫啊!”
赵虎冷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管你那么多借口,先把你捆起来再说!”说完,就拿那白色的绢条子把叶阡儿绑了个结结实实,那手法娴熟得就像个老把式。又怕他乱叫坏了事儿,干脆从绢条上撕下一块,塞进他嘴里,堵得严严实实的,然后说道:“小子,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待着。老爷我去去就来,要是敢乱动,回来有你好看的!”
赵虎说完,脚下生风,顺着柴垛“蹭”地一下跳出墙外,哪还顾得上那扔在一旁的瓦罐、木棒和那破鞋,光着脚丫子,撒开腿就像一阵旋风似的,跑得飞快,直奔公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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