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人交谈之际,包公已然到达。包兴眼疾手快,连忙跑去接马。包公下马后,稳步走进庙中,那沉稳的步伐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接着便吩咐李才在西殿的廊下设好公座。包公带着包兴径直走向正殿,只见那正殿之中,庄严肃穆。老道早已将香烛准备得妥妥当当,恭敬地伺候包公焚香。那香烛的烟雾袅袅升起,仿佛在诉说着一种神秘的氛围。待焚香完毕,包兴使了个眼色,老道会意,连忙悄然回避,那动作轻如飞燕,仿佛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扰了这庄重的气氛。
包公下殿来到西廊,稳稳地入了公位,然后吩咐众人都在庙外歇息。此时,包公特意留下包兴在旁,准备暗中将地方叫进来。
包兴悄悄把范宗华叫到跟前。范宗华见了包兴,赶忙又打了个千儿。包兴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我瞧你呀,确实挺机灵,可就是话太多了。方才大人问你话的时候,你就该拣要紧的事儿说,说完就得了呗。你倒好,什么枝枝蔓蔓的都往外说,闹了一大通,这像什么话?”
范宗华满脸堆笑,连忙解释道:“二太爷有所不知啊,小人我是唯恐话回得不明白,招大人嗔怪,所以才想着往清楚里说,哪知道这一说就说多了。没什么说的,求二太爷您多多担待小人吧。”
包兴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谁怪你了?不过是告诉你,话太多了反而容易招大人嗔怪。如今皇帝委派的钦差大人又叫你呢,你可得长点心。你见了大人,问什么就老老实实地答应什么,别再唠叨了。”
范宗华连连点头答应,然后跟着包兴来到西廊,恭恭敬敬地朝上跪倒。
包公看着范宗华,缓缓问道:“此处四面可有人家没有?”
范宗华赶忙禀道:“回大人,此处南通大道,东边有榆树林,西边是黄土岗,北边是破窑,总共加起来不足二十家人家。”
包公微微思索片刻,便吩咐道:“着地方扛了高脚牌,上面写上‘放告’二字,去知会各家,如有冤枉就前来天齐庙伸诉。”
范宗华应道:“是。”接着,他便扛着高脚牌,快步奔至榆树林。一到榆树林,范宗华见了张家的人便问:“张大哥,你打官司不打?”见到李家的人又问:“李老二,你冤枉不冤枉?”这一问,可把众人给惹恼了。
张家大哥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浓眉大眼,满脸怒容。他双手叉腰,大声说道:“你这地方,整天就盼着人家打官司,你好讹钱。我们过着好好的清静日子,你倒好,找上门来叫我们打官司。没门儿!”
李家老二也不甘示弱,他指着范宗华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趁早儿滚开!真***丧气,你怎么配当地方呢?我告诉你,马二把打嘎,你给我走球罢!”
范宗华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又来到黄土岗。没想到,在黄土岗也是同样的遭遇,被人一通大骂后回来了。不过,范宗华倒也不怕骂,他不辞辛苦地来到破窑地方,又大声嚷道:“今有皇帝委派的钦差包大人在天齐庙宿坛放告,有冤枉的没有?只管前去伸冤。”他的声音在破窑周围回荡着。
此时,在破窑附近,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一块石头上。老者面容憔悴,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他身穿一件破旧的长袍,手中拄着一根拐杖。那拐杖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的纹路已经模糊不清。老者听到范宗华的呼喊,缓缓站起身来。
老者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有天大的冤枉,一定要找包大人做主。”
范宗华心中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只好领着老者往天齐庙走去。一路上,老者步履蹒跚,仿佛每走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范宗华不时地回头看看老者,心中暗自嘀咕:“这老人家到底有什么冤屈呢?”
当他们来到天齐庙时,包公正坐在公位上,神色严肃。包兴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老者见到包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地说道:“包大人啊,您可要为小民做主啊。小民被人冤枉,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
包公微微抬手,说道:“老人家,莫要激动,有话慢慢说。你有何冤屈,说来听听。”
老者颤抖着声音说道:“大人,小民本是这附近的村民,一直以来,勤勤恳恳地种地为生。可近日,却无端被人诬陷偷了东西。那诬陷我的人仗着自己有点势力,硬要将小民送官。小民实在是冤枉啊,大人。”
包公皱起眉头,问道:“可有证据证明你是被诬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