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筱一去不回,酉山王殿下放心,岳鹏宇却是忧心不已。
虽然她觉得能在千山寺打败重鼎的镇国公大人,对付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混子轻而易举,
但谁知道会不会被下了暗算?
镇国公身在朝廷,怎知道江湖险恶?
是以她坐立不安,酉山王萧正度则不动如山,听台上讲着横剑山庄的事情,还时不时问她是否真如其所言。
岳鹏宇再是神思不属,也得打起精神来辟谣,
横剑山庄的名声,江湖上如何不说,但决不能在酉山王这样的贵人耳朵里有任何瑕疵。
“草民家中敬重老爷子,只要他开口,谁做庄主都可以,草民没有任何异议。”岳鹏宇认真道,
萧正度又起了些看好戏的心思,“你不曾想过?万一真如他们所言,老庄主发现你不擅经营,把横剑山庄给了做生意的岳占赤,你如何自处?”
岳鹏宇思索了片刻,不曾犹豫,“草民生死都是横剑山庄的人。若是他成为庄主,草民很庆幸,可以心无旁骛的习武练剑了。”
萧正度仔细瞧了她神色不似作伪,想起楼筱说的,岳鹏宇不参与横剑山庄的运作,对家中生意一无所知,是个很纯粹的江湖人。
他有几分感慨,“岳鹏宇,世事不会如你所愿。”
横剑山庄隐藏的生意若揭开来,正直无私的岳鹏宇该怎么办?
岳鹏宇不知他为何这么说,垂了头道,“殿下,草民相信,事在人为。”
此时的楼筱又在何处?
她如一只优雅的猫儿,轻巧的落在了横剑山庄主屋内的房梁上。
是的,她趁着收拾渣子的机会,又偷偷回了横剑山庄。
仗着好身法,她的出现完全无人注意。
此时的主屋书房只有一个扫洒的童子,拿着鸡毛掸子细细扫干净博古架上瓷器周围的细小尘埃。
楼筱垂眼扫过书房内的布局,对于那日看见的密室有所疑虑,
直耐心等待那童子做完了活儿,蹑手蹑脚的关上门且上了锁,她才从房梁上无声落下,打量起书房格局来。
横剑山庄一个江湖门派有书房,本来以为会是个摆设,
但楼筱走近了随意翻看书架上的书籍,并不是光滑如新,显然有人也曾翻开来研读过。
她记得横剑山庄岳家,除开岳鹏宇外确实看着并非擅长习武,
不像是江湖门派,倒像是云苏城内的大家,
对孩子要求高,但又因着各种原因,没能学出成果来,都尽数继承了家中生意。
这一家子最小的两个,一个岳鹏宇习武有天分,另一个岳天赐被逼着读书,也没听说文采如何来。
楼筱翻着桌面,倒是不小心看见了岳天赐抄的书页,想来是不小心遗落在此。
他人看着不靠谱,脑子不大清楚,字倒是写的极好。
楼筱要不是因着临帖给陛下,在李怀卿那里临时抱佛脚学了些时日,见多了京城第一公子的墨宝,她也不一定看出好歹来。
那张书页落下了岳天赐的名字,年纪小小,已经有了几分李怀卿的风骨。
如此天赋,也难怪岳天赐被逼着必须学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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