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城把西装扔在沙发上,走过来,一把拽着她的手,把她也扔在沙发上:“林见晚,你是不是能耐了?”
林见晚的手被扭了一下,她捂着手,浅浅的蹙眉,啊了一声:“怎么了陆总?”
她不知道陆景城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虽然是陆景城先对她动手,但她潜意识的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把陆景城扔在门外。
瞧着她这幅无辜茫然的表情,陆景城还真差点信了她,他冷笑一声,这女人最会装可怜,虚伪不堪,连阿泠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如果不是当初,他冲动才会和林见晚领证,陆家太太这个身份怎么都落不到林见晚身上。
陆景城每看见一次林见晚,都在提醒他和阿泠再无可能了。
要他怎么不恨?
他恨不得把林见晚千刀万剐,这女人就是他此生最大的污点。
“林见晚,这个月的钱扣没了。”他冷漠无情的宣布:“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这都是你自找的。”
林见晚一愣,眼眶一红,挣扎着爬起来:“陆景城,你答应了我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十万块钱,那是救命的钱,她累死累活一个月,不就是为了那十万块钱吗?
为了这十万,她放弃工作,成天围在陆景城身边,当牛做马,还要忍受他的坏脾气。
林见晚没想到到头来,十万块钱都没了。
她咬着唇,昂起下巴,眼里装着泪:“陆景城,你不要逼我恨你。”
陆景城对上她的视线,有一瞬间被她眼里的热意灼烫到。
他慌乱的移开目光,声音不由的弱下去:“林见晚,这都是你应得的!”
“你昨天扇我耳光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十万块钱?今早我起来在门外,是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见晚眼神有些闪躲,声音低落下来,她伸出手,有些着急地抓着陆景城的衣角,乞求道:“陆总,陆景城,你不能把我的钱扣了,我很需要这笔钱。”
陆景城看她一眼,咬着牙,挥掉她的手:“林见晚,这事没商量。”
“你果然够贱,仅仅十万块钱,就能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人。”他嘴毒,说起来话专戳林见晚的心窝子:“别人给你十万让你陪睡,你是不是也巴巴地贴上去?你爸妈没教过你什么叫廉耻吗?你有廉耻心吗?”
陆景城冷笑一声,转头上了楼,徒留林见晚呆坐在沙发上。
她确实没有爸妈教过她,但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只是靠自己赚钱而已,她有什么寒碜的?
只是被自己暗恋的人侮羞辱,林见晚抱着膝盖,忍不住将头埋进自己的手弯里,低声啜泣着。
正哭着,头顶突然传来淡淡的声音:“哭有什么用?”
林见晚顿了顿,胡乱地抹了抹脸,才抬起头,看向二楼。
黎青靠在二楼,俯瞰她,语气悠悠:“遇事就哭,像什么话。”
林见晚哽咽着的叫了一声:“夫人早。”
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看起来楚楚可怜的,黎青想说重话都说不出口了。
她道:“我给你的钱不够用吗?怎么非要陆景城的钱?”
林见晚顿了顿,摇摇头:“夫人,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那是我应得的。”林见晚有些委屈地耷拉下眉眼:“我辛苦干了一个月,这十万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现在十万没了,这感觉就像是原本装在兜里的钱,突然掉了,能一样吗?
黎青语噎,这说得还真挺有道理的。
“那你哭有什么用?”黎青道:“你哭这钱就能回来了吗?”
林见晚一听,更觉得无望,更想哭了,嘴巴一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