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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中年人又把老爹儿子拉过去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看对方点头才风风火火走了。
这边的吴邪还在震惊于祝庭芝的那句“这里的主席姓陆”,那边老爹的儿子已经回来了。
一问才知那人是他们的一个远房亲戚,说是老爹的侄子,他的堂兄弟。但其实这人就是个地痞流氓,一直在北京混日子,两边早就不来往了。
也不知道这人最近跟了哪个老板,跑回广西收古董,到处让他介绍人,他们也不敢得罪,就这么先应付着。
自然而然的,吴邪就问起了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宝贝,否则不可能被人这么惦记。
老爹的儿子则叹了口气,“说这事我就郁闷,我家老爹有块破铁,一直当宝贝藏着掖着。说是以前从山里捡来的,是值钱东西,还一直让我去县里找人问能不能卖掉,我就当他发神经。”
说着,他又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来,“前段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事被那远房亲戚知道了,他还真找人来买,出的价格还不低,结果我老爹来了劲又不卖了,惹得那小子就是不走,一直在这山沟里猫着整天来劝,给他烦死了。”
现在看来,盘马老爹之所以爽约,完全是为了躲这远房侄子,而且那破铁也很有问题,如果真是铁块,就不可能被人高价收走,又不是做慈善。
阿贵在一边抽着烟笑道,“你就不能偷偷从你老爹那儿摸了去,换了钱不就得了,以后政府来收可一分钱都不给。”
说到这,老爹儿子就露出了懊恼的神色,“不是我不想,这老头贼精,我有一次说要把那东西扔了免得他魔怔,他就把那东西给藏起来了,那时我就找不到了。哎,想想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没想到那块破铁真的值钱,要是能做成这笔买卖,是天上掉下的金蛋,我儿子上学的事就不用这么发愁了。”
这部分已经属于人家的家务事了,几人都只是听着没有插嘴的意思,倒是张起灵忽然问道,“你父亲把东西藏起来,是不是在两年前?”
老爹儿子想了想,点点头,“哎,你怎么知道?”
“你父亲肯定是把东西藏到山里了,老人心里不放心,所以隔三差五去看看,这就是你父亲反常的原因。”吴邪解释。
几人便一边闲聊一边等盘马老爹回来,他儿子则说起不少关于他父亲的事。
盘马是当地的土着,在这片土地繁衍了好几代,是现在仅存的老猎人之一。
他们的下一代大部分汉化,一般只在农闲的时候打打猎,更多时候都是外出打工,女孩子也都嫁去外地,直到旅游业发展起来,情势才有所变化。
盘马老爹在当地也算个名人,枪法好,百步穿杨,而且身手利落,爬树特别厉害。
经济发展起来以后,他年纪也大了,慢慢不被人重视,开始有点儿疾世愤俗,为人又很固执,和子女的关系也不太好。
只是一直等到下午,老头还是没回来,老爹儿子很不好意思,就出门去找,结果这一走也没回来。
阿贵自觉没面子,嘴里骂骂咧咧的带几人走出院子,却正好碰见老爹儿子匆匆路过,身后还跟着一批人,也没打招呼,直接往山上去了。
看他们行色匆匆的样子,阿贵抓了个人一问,才知道有人在山上发现了盘马老爹的衣服,上面都是血,可能出事了。
那地方在周渡山和羊角山前面的山口,要走大半天才能到,阿贵劝几人先回去,但没人听他的,他只好让自己的小女儿云彩跟着,以免走散。
村民们聚集了大概20人,举着火把和手电,带着猎狗,浩浩荡荡往水牛头沟走。
山路漆黑一片,这里的林场都被砍伐过一遍,并不难走,只是雨水充沛,积水坑比较多,里面全是山蚂蟥。
那一条条在水里的虫子让祝音希头皮发麻,她突然就特别后悔选择一起上山,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踩进去。
好在张起灵有扶着她,甚至是直接单手抱起她越过一些比较大的水坑,愣是没让她碰到一点。
一直到保林区,路才变得难走起来,但这些山民都是猎人,经验丰富,并不太吃力。
据云彩所说,水牛头沟一带是大保林区和护林区的边界线,正好夹在羊角山和周渡山之间。
而羊角山后面就是深山老林,林场的人都会在山口立牌子,警告村民别进去,除了以前的老猎人,至于更后面的林子更是鲜有人去。
走在后头的阿贵也补充道,“村子里对羊角山最熟悉的,恐怕只有盘马老爹,后面的林子据说以前只有古越的脚商才敢走。古时候越南玉民为了逃关税,从林子里穿一个月的路过来卖玉石,不知道多少人被捂在这些山的深处。”
队伍一直走到前半夜才到沟里,发现血衣的人指着一棵树,表示衣服在那发现的。
手电的光柱照到树上,没有其他东西,显然是盘马老爹遇到了野兽袭击,爬上树将血衣留下的。
众人四散开在附近搜索,却什么都没找到,只能勉强看到一些血迹,但几个方向都有。
带来的猎狗在此时派上了用场,猎人们都带着枪,子弹上膛后兵分几路往更远处去找,这边祝音希几人则跟着阿贵那一路往羊角山的方向走。
这条沟很深,中段就是羊角山和周渡山相接的山口,呈现出一种热带雨林的感觉,和塔木陀倒有几分相似。
这些猎狗相当彪悍,块头大又训练有素,很快就闻到了味道,一路引着众人进入往山谷更深处。
这一下又走到后半夜,祝音希又困又累,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但来都来了,还是硬着头皮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