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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去以后,她便发现被割开的大量藤蔓里裹着什么东西,雨水中可以看到许多细小的草蜱子被水冲下去,一股难闻的味道从中散发出来。
“。。。噫,我密恐又要犯了,”她皱了皱鼻子,默默移开视线。
跟在她后头上来的吴邪同样看到了这一情景,他也被恶心的够呛,但并没有忘记问一嘴,“密恐是什么意思?”
这个话题立刻转移了祝音希的注意力,她笑眯眯地解释,“就是密集恐惧症啦,吴邪,你小心别再被这些虫子盯上哦~”
话音刚落,张起灵便用力扯开一大片已经枯死的藤蔓,那个破口子里瞬间涌出大团虫子,可惜它们一下就被磅礴的雨水冲走了。
压根没往那里看的祝音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嗖一下过去了,再转头,只看见一团腐烂的皮毛裹住的动物残骸。
然后,张起灵便用匕首插进皮毛里,搅了一下才发现残骸已经腐烂光,里面只剩骨头。
那些藤蔓长入它的体内,纠结在骨头里,将残骸和树枝紧密相连,上面还覆盖满了青苔,所以才容易被当成普通的植物混生体。
张起灵皱起眉头,“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很大,可能是给这些虫子吸血之后染病死的,临死之前趴在树上,结果把四周的虫子全引来了,活活给吸干了,之后虫子就歇伏在尸体上,等下一个牺牲品。”
也许是想到刚在下面躲雨这事,吴邪被恶心到了,浑身一抖,“这里的草蜱子这么厉害?这尸体都烂光了,它们还没死?”
而张起灵只是摇头,他垂眸看向那堆骨骸,突然拔出黑金古刀,在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道,用力一挤伤口,血从他的掌间流出,然后握了一下身旁两人的袖子,将血沾上去。
做完这些,他便猛地一俯身,奇长的手指探出,将满是血的手伸进藤蔓下的骸骨里。
顿时,无数的草蜱子如同潮水一般蜂拥而出,吴邪吓得大叫,还下意识抓住了祝音希的手,用的力气不小,她没挣掉便随他去了。
前后两秒钟的时间里,张起灵就从骸骨里扯出了个东西出来,用雨水冲洗了一下才拿到矿灯边。
那竟然是一只扭曲了的老式铜手电,这东西是八九十年代改革开放后的了,外壳都锈满了绿色,拧开后盖一看,里面的电池烂的好比一团发了霉的八宝粥。
接下来,张起灵又把手伸进骨骸里,他闭上眼睛在里面摸索,很快就抓到了什么东西,似乎是个大家伙,另一只手也用上力才拔出来。
即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真的亲眼看到这只腐朽的人的手骨后,祝音希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反胃,再加上这股难闻的气味,她捂着胸口侧过头止不住干呕。
这可吓了吴邪一跳,赶忙扶好她,又从背包里摸出一壶水递过去,“音希,你没事吧?”
“。。。唔,我没事,谢谢你,吴邪。”祝音希眼泪都出来了,她吸了吸鼻子,扯出抹笑示意自己真的没事。
刚接过水喝了一口,张起灵便发话了,“吴邪,上去叫他们下来帮忙,把这条蛇骨挖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是谁。”
趁着吴邪往上爬的空档,张起灵放下那条人的手骨,又冲洗了一遍自己的双手才上前轻声询问,“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别担心我,小官,只是生理反胃而已嘛。”
这么说着,祝音希又捉起他的手,虚虚地描摹着他掌心伤口的边缘。
“疼不疼?不能淋雨水,伤口会感染发炎的,我给你消毒。”
但张起灵拦住了她从包里取药品的动作,“希希,不用麻烦。”
虽然有时候不可避免会需要用他的麒麟血,但不管多少次,祝音希依旧会心疼,她巴不得受伤的是自己,可她的血一点用都没有。
因此,她没有丝毫相让的意思,“难道我的手掌被割一刀你会视而不见吗?你不会,所以我也做不到不管你。”
看她坚持,张起灵还是妥协了,任由她认真地为他掌心的伤痕消毒,再用防水纱布包扎,最后缠了一圈防水膜。
恰在此时,他们几人也都下来了,吴邪便把刚才发现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胖子盯着那蛇骨突然道,“难怪我觉得刚才有人在召唤我,原来我们还有革命前辈牺牲在这里,那可太巧了,赶快挖出来瞻仰瞻仰。”
于是,众人爬上那片巨大的植物上,刚才3个人还行,现在人多就有点支撑不住了。
为了避免突然坍塌,吴邪和胖子只好把脚踩到另一边的树枝上,再用匕首割掉里面枯死的藤蔓。
可这蛇骨缠入藤蔓起码有10多年了,里面结实的一塌糊涂,挖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而且还被胖子眼尖地发现了一捆3颗绑起来的老式手榴弹,藏在蛇骨深处,藤蔓纠结的地方,有这么个东西,挖掘工作也就此中断。
于是,几人就在蛇骨上搭起防水布,矿灯架在四周的树枝上,然后轮番休息。
不过这个轮番向来轮不到祝音希,走了那么多路,现在精神头一放松,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只是浑身都湿漉漉的,就算把外套脱了只剩一件运动背心,她还是觉得不舒服,而且那件湿了的外套还被张起灵盖住了她的上半身。
但疲惫总归大过了这点不适,没多久,她便靠着自家男人的肩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结果刚睡半个小时,吴邪突然惊叫一声,他猛地坐起来,不仅撞到了阿宁的胸口,还扯着自己的皮带,并且已扯开了一半,看着就像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