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头三个哥哥娶了嫂子,心里都是只有自家小家的,虽然这些天也都找了他凑在一起挖木头桩子,可是分到他手里着实不多,摊下来一天的劳力也就几文钱。
他几个嫂子都是悍的,想在她们手里抢银子,那是难如登天。
但不要这几文钱,他和年迈的父母就分得几亩荒地,一年产的粗粮也就几百斤,就是再省也吃不到年尾的。
岳大雷把他的情况跟乔明瑾说了一通,乔明瑾便应了下来。
而另一家是外姓搬来的,姓石,叫石根。二十岁。
他家跟岳冬至倒是正好相反,一家和睦,三兄弟也并没有分家,把老父母推给未成亲弟弟这等让人戳脊梁骨的事。
倒是一家还挤在一处,三兄弟也都各自成家,有儿有女,石根也在去年得了一个闺女。只她妻子自生了闺女后就身子不好,一家人都到林子里挖木桩子,他妻子便留在家里煮饭。他两个兄弟体谅他,便让他留下家里忙着田间地头的事,也好近便照顾家里的小闺女女和妻子。
这石根是秀姐亲自领了来的。来的时候还带着他的妻子还抱着未满一周岁的女儿过来。
琬儿很是喜欢这个***,许是没见过比她还小的孩子,很是高兴地逗孩子玩,给她喂软和的糕点。
乔明瑾瞧着那石根对他妻子照顾备至,虽是乡下粗汉,但目光里有着对妻女的温情。也不是那种谄媚的人。乔明瑾便当场定了下来。
人选定下来后,她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每日上门求活计的人太多,又都是乡里乡亲的,她还真不好拒绝,瞧着谁的境况都差不多。她只怕再拖上十天半月,她都能把人得罪光了。
自得知定了人后,村里人倒也没说什么,如今他们挖的木头桩子还等着乔明瑾估价收货呢,也不敢轻易有什么怨言。
倒是孙氏和于氏上门说了几句歪话。但乔明瑾倒没理会她们。
只不过岳东根那皮孩子,倒是窜进来,看到琬儿正和明琦在地上玩着捡木棍的游戏,很快就跑过去一把抓在手里,一溜烟跑了。
等明琦反映过来,上去追的时候,那皮孩子都窜出去老远了。
引得琬儿哭得厉害。
那捡棍子的游戏也是乔明瑾教两人玩的,把一把粗细长短相等的棍子扔到地上,然后再用一根同样的棍子一一挑起它们,但不能动了其他的棍子,直到把地上的木棍子捡完。
这也是锻炼孩子耐性的游戏。
那一把竹棍子还是云锦到林子里破竹子做竹篦,剩下的料子给琬儿劈的。粗细长短一样,还磨得光滑,一点毛刺都没有。
却不料没玩几天,就给那皮孩子抢了。
乔明瑾正好在院里准备午饭。见女儿哭得厉害,上前抱了她在怀里。
在院子里转起圈子,颠了几下,哄道:“哦,不哭了,下次他再来,就不让他上门了。琬儿拿小竹耙把他打出去好不好?”
小东西抽噎得好不伤心:“表舅舅做的……哇哇……琬儿的……”
乔明瑾抱着她颠颠地转圈:“是哦,是我们琬儿的,是表舅舅给我们琬儿做的,是不是啊?下次我们让表舅舅再给琬儿做一些更好的,好不好?”
“……哇哇……不好……”
乔明瑾也不知道该如何哄了。
上次自己给小东西捡的一副小石子,在岳家的时候,也被她这个堂兄抢了,当时有吴氏护着,小东西连大声哭都不敢,只抿着嘴咬着嘴唇默默流泪。
如今母女俩搬了出来,那皮孩子又上门抢来了,这孙氏还真得好好打压她才行,不然这皮孩子没准还得上门来。
明琦追了一圈,气呼呼地跑了回来,咬着牙喘着粗气。
“下次再敢上门来,我打掉他的牙!”
岳东根上手抢的时候,姨甥两个玩得太过专注,都没留意。
后来被抢,等人跑了几步两人才反映过来。等明琦出去追时,那皮孩子左窜右窜,又是野惯的,村里又熟,左躲右闪,还引着明琦到了田间地头。那皮孩子一跃跳到地里,就那样踩着田垄跑了。
明琦可不敢下去。那可是别人辛苦种的东西,只好愤愤的在田埂上跺脚骂上几句,悻悻地回来了。
琬儿看到她姨气得不轻,倒是慢慢不哭了。
这时,门外有铃铛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叮叮当当的,清脆响亮。两个小东西竖着耳朵听了,眼睛齐齐一亮。
乔明瑾瞧了笑了笑,把女儿放下地,道:“跟小姨去吧。”
两个小东西便牵着手跑了出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