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皆为浩浩荡荡历史大势。
镜头移到魏东生小视角。
第八世历练时,身份背景意料之中降低到第八阶层。
魏东生这一世的名义父亲,仅是一家普通企业的小职员。第八世名义父亲和第七世名义父亲的典型区别在于,第七世名义父亲前景光明,省吃俭用的话,有能力把孩子送到昂贵的高档私立举学;而第八世名义父亲只是一名囊中羞涩的典型小市民,他有能力供养孩子读书,却绝无可能负担起高档私立举学的学杂费。
当然,这些门槛无法阻挡魏东生。
只要具备应试教育天赋,魏东生耗时间复读一年,就能走国子监快捷通道轻松改变身份特征。
所以,第八世的经营不说也罢。
第九世历练时,魏东生身份背景又降低到第九阶层。
魏东生这一世的名义父亲,职业是地位更低的苦力,依赖身体素质养家糊口;名义母亲是纺织厂女工,累死累活赚加班费。名义父亲和名义母亲相继死于1781年,仅仅留给魏东生总额52。25元(鲁元)遗产,没有居宅,也没有田地等固定资产。
52。25元大约多少购买力呢?
据魏东生粗糙统计,鲁藩人均GDP约为209元。
简单横向对比现实世界,假设华国2016年人均GDP为53817元人民币,名义父亲留给魏东生的52。25元遗产约折合为13454元人民币。想想现实世界华国的13454元人民币能做什么事,就能理解名义父亲留给魏东生的遗产究竟多么寒酸。
当然,魏东生并不在乎遗产钱多钱少。
以魏东生的商业经验,只要此世还是正常社会,就绝对饿不死他。
与遗产多寡相比,魏东生更在乎国子监制度的改革。
共和思潮泛滥以来,内阁秉政成为主流政治体制。以鲁藩和皇室为例,而今再有革命呼声,守旧派、无为派、共和派、无类派等等,都把矛头指向内阁丞相而非吉祥物般的皇室或王室。以鲁藩内阁为例,目前政治格局就是守旧派和无为派的相爱相杀,无为派崇尚道家的无为而治;守旧派则是传统的内阁派,如今内阁秉政制度完善,再称谓内阁派就有所不妥,遂被其它派系抨击为顽固不化的“旧党”。
内阁阁臣源于群议推选,随着内阁秉政制度越来越深入人心,群议推举制度也随之制度化、扩大化。随着群议推选制度恐怖速度蔓延,秦汉以来传统官僚制度逐渐崩塌,群议推选官僚慢慢成为主流。未几,群议推选制度又逸散到民间,士家豪强开始呼吁扩大推选范围,让百姓也有监督官僚的权力。不知不觉间,内阁群议推选制度渐渐演变成现实世界耳熟能详的选举文化。
1775年,无为派为了赢得内阁群议推选,耸人听闻地提出群议推选制度改革议题。无为派执政内阁之后履行承诺,旋即进行大刀阔斧改革,大幅度降低群议资格门槛,导致拥有群议推选资格的选民猛烈扩大到135万规模。
这或许是好事。
但是,国子监制度却崩溃了。
想想就知道,既然群议推选做官成了主流,国家还搞什么国子监监生啊!
内阁叫停国子监监生特权之后,鲁藩国子监越来越颓败,旋即改组成了鲁夏监学。国子监监生没了政治特权,其它监学的监生自然更没有政治特权可言,所有监学毕业生都被迫另寻出路。与此同时,起家就不依赖政治特权的魏和学院和合树技术学院陡然间鹤立鸡群,声望迅速超越一群国立监学,垄断高校排行榜第一和第二。
时至1782年,魏和学院更被誉为诸夏第一学院。
可惜,魏和学院的诸夏第一荣誉只是瘸子里挑将军罢了。魏和学院的社会地位类似现实世界的知名高校,优秀毕业生荣誉加成非常有限,学生很难依赖一纸文凭突破阶层枷锁。
横向对比现实世界,以华国范围而言,魏和学院毕业生就是燕京大学或清华大学的本科毕业生,固然有一定社会地位,却别想凭此与第五阶层乃至第四阶层平起平坐;以世界范围而言,魏和学院毕业生也仅相当于哈佛大学、斯坦福大学、剑桥大学、麻省理工学院等高校的本科毕业生罢了,远远不如国子监监生含金量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