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赶了一个时辰才碰到一处路边茶肆,便决定停下歇歇脚,喝点儿茶水喘口气。
屋外泥土泥泞,坑坑洼洼蓄着泥水,村正早已经将准备好的干粮给二人包上。
年长那个一头灰发,看着年纪不小,一身月牙色儒衫,身披蓑衣头戴斗笠。
小的那个什么雨具都没带,双手死死抓着缰绳。
村正怪哉道:“小郎君这是什么话?”
这话虽不好听却是大实话。
祈善又问:“他人呢?”
祈善将目光锁定在十一具尸体的手部。
“阿宴的老师?”
阿宴难过地看着老人,抬手帮他将歪掉的斗笠扶正,老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所幸入得不深,应该死不了……”
沈棠:“……”
沈棠尴尬讪笑两声。
阿宴用力点点头。
幸运不会总光顾他,要早做准备。
“有什么事情这么急,要连夜冒雨启程?”
“沈小郎君可还记得自己此时身份?且不说此事与你无关,即便与你有些干系,你这会儿被牵扯进去,一旦查过来,恐是泥牛入海,一去不返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碰到点儿事情就管一管,这是游侠豪客的做派。
”
“驾!
”
“阿宴,可、可以了……”
她这会儿就该苟着而不是浪。
“阿宴知道孝城在哪里吗?”
钱家村十几里处。
老人道:“对,先去那里再做打算。
”
费了老劲儿拐卖他作甚?
<divclass="ntentadv">这场暴雨丝毫没停下的意思。
可能性比较大的猜测就是这件衣裳不是土匪的,其主人正是那位给孩子启蒙的先生。
当然,只有这些还不足以证明什么,那个启蒙先生也有可能白天教孩子,晚上回自己家住着。
可此前给二人开门的土匪有武胆却穿着一袭不怎么合身的褐色儒衫,这就有意思了。
他是专程待在村头等两位回来告知喜讯的:“阿宴先前被他老师喊出去,那位先生说要带他离开,北上寻亲。
因为出了点儿意外要立刻动身,这回儿已经上路了……”
老人忍笑:“你年纪还太小,大红马持续不了多久,强行维持会对你造成不小的负担……阿宴,将你的大红马收起来。
为师情况好一些了,咱们先找个避雨的地方应付一夜……”
仔细瞧,这个抿着唇,一脸严肃凝重之色的孩子不就是众人找了半夜的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