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呢,王爷也有半夜出门溜达的癖好?”
说着,她力求完美的抬手将发间的簪子扶正。朦胧月色下,少女姣好的眉眼看的不大真切。她又在一丈之隔停下。
崔韫刚从大理寺过来,身上的官服还没来得及换下。
他淡淡道:“倒不是,同我这个年纪的郎君,这个时辰出门,大多为了寻花问柳。”
沈婳微愣,实在不知他好端端说这做甚,就听他再言。
“我来接你回去。”
“表哥实在没有必要……”
她忍着嘴角不往上翘。
“贬低他人,彰显自己。”
崔韫这是哪里来的手段!可比那个馒头姨娘高明!
夜色浓稠且凉,他的声线也愈发冷清的飘渺,可细细去听,还多了股懒散和逗弄的意味。
“那,表妹允么?”
“不成!”
沈婳往后退了几步,她警惕的看着男人。随着她的动作,发上步摇坠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别以为说几句好话,给几本破书,我就将那件事掀过了。”
天知道在她收到那一箱箱恭亲王府运过来的书时,脑中绷着的弦彻底断了。耳侧仿若还想起一声。
——原来,还能这样!
她是个聪明人。
漾漾表示还想要更多!
崔韫倒也不气。他轻叹一声,配合的看向她。
“这么难哄?”
“嗯!”
她应得特别快。甚至还不忘重重的点头。
崔韫喃喃:“这倒是麻烦了。”
沈婳无畏无惧。她甚至翘出小拇指。还不等她放出冷酷无情的话,就听头顶有人道。
“软的不行,看来只能来硬的。”
还没等她反应以来,楚腰被扣住,天地一转间,她被人抱上马。沈婳才发现,崔韫手里牵的是缰绳。
“驾!”
马儿嘶鸣一声,前蹄扬起。沈婳嘴里说着抗拒,可身体是诚实的,在马儿朝前蹿时,她怕坐的不稳下意识的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在崔韫怀里。
马蹄声渐渐。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耳侧他的轻笑。
也许太久没亲近,也许夜太深。
沈婳只觉得他笑的很不正经。甚是像是缠绵悱恻前的莫种暗示。
她矜持又镇定的目视前方。
“你跑错方向了。”
崔韫应一声,俨然,他是故意为之。
“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