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七年三月二十日,出征大军尽皆抵入住盖州城。
“吉达,带着你手下的骑兵,将耀州至海州之间的后金探子全部给我留下。”刘卓下令道。
“末将领命。”吉达领命离去。
“丁敬臣,段千秋,你二人带着征调的六千民夫随军运粮。”
“大军明日开拔,直抵辽阳城。”刘卓继续下令。
五千余骑兵在全员换装胸甲,并配置了上千杆燧发枪后,对于后金骑兵的骚扰压根就不放在眼中。几番交战下来,后金骑兵伤亡惨重,丢下上百具尸体仓皇逃窜。
三月二十五日,大军抵达辽阳城下。
望着安定、泰和门(南门)外长达数十条的濠沟,刘卓也不禁有些感叹,这得耗费多少人力啊。就算连夜不停的回填一段,没有一个月的时间,绝对无法靠近辽阳城。
大营建好之后,刘卓方才召集诸将来到帐中。
“诸位也都看到了后金在辽阳城下的部署,有什么意见与想法都说说吧。”刘卓居于帅位,一脸平静的看着众人。
“将军,后金在辽阳城北的防御工事看似薄弱,实则暗藏祸心,与数年前的复州之战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暂且不论太子河北岸的后金骑兵,仅镇远门(北门)附近就布置了三万的骑兵。”
“若我军想要在镇远门下安稳攻城,就必须得解决三万骑兵的威胁。后金骑兵机动性强,我军骑兵不仅人数不占优势,也没有克制骑兵的法子。倘若攻城之时,后金骑兵前来袭扰,则攻城必然受挫,甚至还有可能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
“此外,安定门、泰和门外虽有数十道濠沟,但却地形开阔,极有利于发挥我军火炮优势。况且,我军只是回填一部分的濠沟,两侧未回填部分稍加改动就可以防御后金骑兵的骚扰。”
“所以,末将建议在两万多民夫未抵达辽阳时,由新兵负责回填南门段的部分濠沟。”徐长庚神情凝重,一本正经的讲述自己的主攻方向。
“属下也赞成将主攻的方向放在南面城墙。辽阳城城北不远处便是太子河,在太子河南岸扎营、攻城,极为不便。可以说是四面受敌,乃是兵家大忌。”
“但是,在南门就攻城不一样了。尽管需要耗费时间回填濠沟,但这确实值得的。攻城时,大军列阵两侧,我军的各种攻城器械可以随意施展。哪怕是后金出骑兵袭扰,重甲卫也尽皆能够拦下。”徐长庚的话音刚落,吴俊随即郑重其事说道。
“将军,东西两门段(城墙长约3。7里)城墙的长度明显不如南北(城墙长约4。7里)两段的城墙长度长,末将以为可以选择东门(平夷、广顺门)、西门(肃清门)作为主攻方向。”参将王北风开口提议道。
“东、西三门两面倒不是不可以作为主攻方向,只是相对而言,将南门一面的城墙主攻更有利。不仅利于进攻,也有利于防守,攻守兼备。”
“首先,在南面扎营主攻,可以将后金的城濠与我军扎营所挖城濠有效结合,从而更为有效的防御后金骑兵。其次,我军是攻城一方,攻城器械一般都较为高大,选在南面进攻可以充分发挥我军攻城器械的数量和威力。”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我军多步兵,后金多骑兵。选择南面攻城,可以在后金骑兵前来袭扰时候有充足的应对时间和反制措施。”听到王北风的建议,刘卓随即起身,一脸严肃向众人解释道。
其实,后金的大军的优势是可步战亦可骑战,比蒙古骑兵还厉害。但是选择了守城战,便是意味着放弃骑兵的优势。
而刘卓比较忌惮的就是后金大量的骑兵冲锋。在大规模的骑兵冲锋下,若是没有可以挡住骑兵势头的精锐之师,则必然会落败,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有了全副武装的重甲卫;才有了燧发枪、红夷火炮等火器;有了胸甲火骑兵。为了克制后金八旗兵的骑射优势,刘卓可谓是绞尽脑汁,将古代中外武器回想了个遍。
“刘将军。咱家不知军事,不会对你们的决议妄加干涉。无论你们从哪个方向进攻,咱家都无所谓,也不会关心。但是,陛下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赢。此役必须解决后金之患,这同样也是您对陛下的承诺。”
“陛下还说了,只要刘将军可以大败后金,金银财帛、美女佳人、封侯入阁等等尽皆不在话下,不过就是几张圣旨而已。倘若此战无功而返,亦或者未能收复辽东,后果刘将军应该是清楚的。”曹公公一改进帐之时的散漫随意,压低嗓音说道。
“曹公公请放心,先前的奏疏之中,本将已经向陛下说明了此战的利弊与胜负几率。此役,本将抱着不胜不归之决心,必犁庭扫穴,打的建虏为奴为婢才罢休。”闻言,刘卓信心十足的说道。
“如此,便再好不过了。”曹公公笑言道。
“众将还有其它不同意见的,尽管提出。”刘卓注视着台下众将,认真说道。
“大人,属下对于主攻方向倒是没什么异议。只是建虏城坚池固,而今又要分派人手回填濠沟,必定耗时长久。倘若建虏派出骑兵断我粮道,我军危矣。”
“不知大人如何解决大军粮草运输问题?”陆瑾面露担忧之色,疑惑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