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莹的事情,对刘卓来说就是一个小插曲。
就在刘卓忙于公务的时候,张家口的范永斗带着商队来到了济南城外。
望着不远处的城门,范永斗陷入了回忆之中。
也就是在一个月前,范家收到了刘卓的警告信。刘卓信中要求范永斗继续履行当初的约定,不然便会上门去取。
范家一众长辈看到了书信之后,自然是无比的愤怒。纷纷出言要给刘卓一些教训。
“这刘卓不过是山东的巡抚,就敢这么狂妄。北京城能收拾他的大有人在,使些银两给朝中的大臣,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刘卓小儿。”一位年长的范姓叔伯开口道。
“对,如今的魏公公基本上已经算是权倾朝野,我们不如找人牵线,投效魏公公名下。如此一来,就算刘卓掌握了当年的范家勾结后金的把柄,也奈何不得我范家,反而可以借机对付刘卓。”另一爷叔辈的老者出言赞同对付刘卓。
“听北京的一些朋友说,魏公公私下出手派锦衣卫对付刘卓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不少的朝臣也都心知肚明。刘卓能力再强,武艺再高,功劳再大,估计也很难存活下来。”
“毕竟,曾经众正盈朝,掌握朝堂的东林党,在魏公公的打压与迫害下,都不复往日的权势。”一年轻的范氏子侄也出言赞同。
“诸位叔伯兄弟,也过于乐观了吧。倘若魏忠贤真的那般厉害,为何去年出手没有将刘巡抚给拿下?你们想要与魏忠贤搭上关系,我也理解。但是从生意人的角度来看,鸡蛋是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风险太大。”范永斗出言提醒。
“对,确实如此。我们不能也因为魏公公如今的权势,而看轻了山东巡抚。”另一年轻后辈开口道。
随后,厅堂内的众人便开始议论纷纷。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才有老者开口道。
“既然魏公公要对付刘卓,那就任由其对付,我们也无需投靠亲近。至于山东那边,当初应下的银两得如约送去,商人虽然重利,但是也得讲究诚信。”年迈的老者一锤定音。
厅堂内的范永斗见此,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范永斗不愿对付刘卓的原因在于,其压根看不懂刘卓这个人。刘卓的官职与统军能力倒是其次,关键在于刘卓此人的想法很新颖,奇特,令人眼前一亮。
还有就是其敢想敢做,水泥路说动工就动工,山东境内如今也有近数千里的水泥路了。
思绪回归之后,范永斗带着商队缓缓入城。而张家口商人抵达的消息,迅速的传到卫道手中,然后传到了刘卓的手中。
其实刘卓并不想拿范家怎么样,只要范永斗乖乖的将银子送来,刘卓甚至可以送范家一笔大买卖。
随着魏忠贤的捣乱,朝廷对于辽东三万将士的饷银也断了。再加上各种开支,刘卓也不得不为商行寻找其他的财源。范永斗的到来就是一个不错机会,两大商行合作的契机。
一进济南城,范永斗就派人通知了刘氏商行的李常在。李常在对于张家口的范家,也有所耳闻,但是却不敢擅自做主,立马到抚台衙门汇报。
“跟范永斗会说,我公务繁忙,让他三日后再来。”刘卓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李常在作为传话人,只得原封不动的将刘卓的意思传给了范永斗,而范永斗却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一个劲夸奖、称赞刘卓。
“李掌柜,自我入城以来,看到沿街有不少贵商行的铺面,贵商行是打算将济南作为发展的中心了?”范永斗好奇道。
“算是吧。公子已经打算好了,以后就在济南落脚,不再四处奔波。”李常在笑着回复道。
“刘巡抚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济南城可是一座发展商业的好所在。无论朝东南西北哪个方向发展,都能有极大的收获。范某自愧不如啊。”范永斗满脸笑容,也不知其内心是何想法。
“范掌柜过谦了。公子也常在跟前提及范掌柜的商业成就,李某每次听后都是敬佩万分,如今得见,还望范兄不吝赐教。”李常在一脸真诚的望向范永斗。
“不过是被有心人在无意之间夸大了,如何及得上刘巡抚。倘若李兄求教,范某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范永斗见李常在也不是轻易可以打发的了,索性就答应下来。
随后,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直至底下人前来汇报,李常在才意犹未尽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