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戏还要做下去。
赵珩看着姬循雅泛红的眼底,冷淡地解释,“叶太后挑选的是世家中出色的郎君,以崔相之官位才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极不耐烦,称呼却立刻由崔卿变做崔相,“崔相在其中,倒也不是怪事。”
赵珩上前两步,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伸手把画收起。
崔抚仙的画像几l步之遥,此刻正温柔地笑看帝王。
须臾之前,眼前的笑容骤然被另一张气韵截然相反的面孔取代。
清绝脱俗,诡魅非常。
赵珩喉结剧烈地滚动。
他低声说了句,“朕还未看过。”
姬循雅却扬唇,轻轻笑了起来。
似有血腥气扑面而来,令赵珩从尾椎到脊背都立刻紧绷。
“景……”
宣字尚未说出口。
守在御书房外的侍人们只听得内里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
似是,桌案上的笔墨纸砚被骤然扫落在地,摔出来的脆响。
“陛下!”何谨惊呼出声。
他正欲疾步上前,面前倏然有寒光闪过。
利利刀锋近在咫尺,擦鼻尖而过。
脚步霍然顿住,何谨惊怒交织地看向燕朗。
“你做什么!”
燕朗单手持剑,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何谨,沉声道:“将军明令,不许任何人擅闯御书房。”
何谨怒道:“陛下龙体若有分毫损伤,你有几l个脑袋够砍?!”
燕朗不为所动,剑握得愈紧。
书房外剑拔弩张,然而此时此刻,无论是赵珩还是姬循雅都无暇关心了。
“好一番耿耿忠心。”姬循雅俯身。
赵珩居下,神情中犹带几l分未料到事情居然发展到这种地步的懊恼。
他徒劳地动了手腕,旋即便觉得腕骨处被勒得更紧。
温凉的气息扑在赵珩耳朵上。
集训与满意地看着这只耳光受刺激慢慢泛红,便垂得更低,“请陛下开口,让他们离开。”
赵珩势弱,深知此刻让守卫撤离,局面对自己会更加不利。
他吸了口气,饶是如此,望着姬循雅依旧扬了扬唇,“朕若说不,”他仰面,似笑非笑道:“将军该不会恼怒得将整个御书房都烧了吧?”
二指捏起赵珩的下颌,姬循雅眸中阴暗翻涌,语调却愈发温柔了,“还是说,陛下想让他们留下静听圣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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