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李老头已经收拾好,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坐在客栈的房间里,笑容温和的望着沈璃三人。
沈璃对他道:“你看得懂我们说话?”
李老头诚实点点头,问他会不会写字,当年有没有看到刘主薄杀张县令,他皆摇头,然后手指一通比划,还抹了下脖子。
梁汉铭低声对高一道:“他看得懂咱们说话,可咱们不知道他在比划什么,这不是鸡同鸭讲吗?”
沈璃看李老头比划完,半懂半猜道:“你是说刘主薄是在书房杀张县令,那时你在厨房和别人喝酒?”
李老头猛地点头。
他再比划,沈璃也看不懂了,对高一道:“你去找县令,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找个懂唇语和手语的人来。”
高一应是便出去了。
懂唇语和手语的人不太好找,所以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来一个先生模样的人。
有人翻译,这就好沟通多了。
李老头继续刚才的话头,突然有天晚上来了一群黑衣人在衙门大开杀戒,他知道在劫难逃,所以找了个时机趁乱装死,被扔到乱葬岗后偷偷跑掉的。他和其他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李老头有问必答,却没说出有价值的信息,沈璃让高一看好他,与其他人出了房间。
夜里,李老头睡在床榻,高一则躺在靠窗的小榻。
夜正沉,突然有两个黑衣人闯进来,持剑直取李老头要害,幸好高一反应快,及时阻止了悲剧发生,击退了黑衣人。
李老头吓得面无人色。
这时沈璃和梁汉铭听到动静赶了过来,高一将刚刚的险境经过说出。
沈璃无奈说道:“我们悄悄来查这个案子,就是为了张县令的死有个明白说法,没想到背后黑手消息如此灵通,竟然跟我们一同来了,还差点害死一样无辜的人。”
他叹了口气,对高一说:“你明晚趁天黑,就带李老伯离开这里,找个偏僻的乡野,让他以后在那里安享晚年,记得给他多留点钱。”
高一应下。
一切归于平静,李老头重新躺下,刚才的惊魂的一幕已让他睡意全无,如何辗转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又梦到当年衙门众人枉死的惨景。
次日李老头顶着两个黑眼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出去,沈璃见状,安慰道:“等高一晚上送你离开这里就安全了,你不必太过担忧。”
之后他和梁汉铭聊起十八年前这个案子,无限叹息,没有证人,又没有证据,要破案十分渺茫。他本想破这个悬案立功升职的,看来只能另找出路了。
梁汉铭安慰他还年轻,升职有的是机会。
李老头望着二人张合的嘴巴,眼睛转了转。
他是为了升职而来,并不像为了打探钱的事。
他挣扎了一番,把心一沉,然后就比划起来。
沈璃疑惑道:“你有话要说?”
李老头点点头,高一立即去把昨日懂唇语的先生找来。
五人坐到了房间内,李老头开始比划,当年的事他知道的不多,只是有天夜里他给张县令上茶,张县令在书房看一封信,面容气愤,嘴里说主薄胆大包天,帮忙私藏白银十万两,还敢参与皇位之争,到时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李老头说,他本来就隐瞒会唇语一事,所以张县令才没顾忌他,他怕张县令发现,看了一会儿就出去了。第二天张县令把刘主薄找去书房,张县令和刘主薄曾是同窗,张县令大概是想以熟人的身份劝导,没想到刘主薄竟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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