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夏已经过去了,大地迎来了炎热的夏天。
这些时日,阮琉璃一直忙着和钟浦彻查太尉的事情,此事难查,一直没有查到可靠消息。太尉那边虽没什么动静,但冥殊羽这几天却有些不正常。白天的时候陪着阮琉璃,到了天一黑人就不见了,也同样找不见钟浦。等到深夜,冥殊羽才会回来,阮琉璃问他去了哪里,他说在养心殿歇息。
阮琉璃知道,冥殊羽这是在敷衍他。但阮琉璃也知道,冥殊羽不想说的事情,不论她怎么问,冥殊羽也不会告诉他的。
今日,阮琉璃从府外归来,入了寝殿发现冥殊羽不在,她也没心思去找,毕竟王府这么大。
阮琉璃坐下歇息,一旁的璇玑道,“主子,奴婢听说花园换了合欢花,奴婢陪主子去瞧瞧吧。”
阮琉璃没这雅兴,淡然摇首,“你若是喜欢,便叫着高山去吧。”
璇玑一时犯了愁,阮琉璃不去,她自然也是不回去的。
这时候,高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见并无外人,低语道,“琉璃姐,据可靠消息,殿下这几日可夜夜晚归,是偷偷出府去了怡香院。”
阮琉璃即刻眉间紧蹙,听这名字便猜到是何处了,随后问道,“是红楼吗?”
高山微微颔首。
阮琉璃不禁嗤鼻一笑,“你就会听人瞎说,殿下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高山紧了紧嘴角,又追了句,“是殿下身边的一个侍卫告诉我的,一定不会有错。”
阮琉璃听后眸子泛出一丝异光,垂下眼帘细细思索,语声缓缓道,“不可能,殿下从来不喜好去那种地方,再说如今殿下被幽禁王府,怎么可能会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去那种地方呢?”
“可是殿下身边的侍卫就是这么告诉我的,也是我给他行了个方便,他说漏了嘴,想必不会有错。”
阮琉璃当即就无声了,冥殊羽这几日的确夜夜晚归,阮琉璃也知晓冥殊羽定是不在府邸,今日听高山这么一说,就算不信也会怀疑。
阮琉璃犹豫了好半天,开了口,“这些时日你晚上去那个怡香院盯着,看看殿下到底有没有去。”
又过了几日,高山便传来消息,说这些时日的确在怡红院瞧见了冥殊羽的身影,但奇怪的是冥殊羽也不传叫任何女人,只是在厅内听歌妓吟唱。而且还听说,今晚会有花魁奏琴,阵势浩大。
这让阮琉璃更是不解,冥殊羽是不可能会冒着危险出府只为听曲子的,其中一定有玄机。
最后,阮琉璃终究是决定要亲自去一趟。
……
傍晚时分,阮琉璃卸了当下妆容,换上早已准备好的男装,之后璇玑便为阮琉璃梳妆,不过半个时辰,阮琉璃便从卧房而出。
在外面等候的高山瞧见吃惊不小,只瞧着阮琉璃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手持象牙的折扇。
璇玑淡笑着问着高山,“高山,主子眼下可是英俊啊?”
高山不禁失声一笑,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妖!”
阮琉璃上前一步,也没心思和他们开玩笑,一本正经道,“好了,别不正经了。时辰到了,该动身了。”
……
待阮琉璃乘轿到了怡香院,天色已然全黑,阮琉璃下了轿子,便瞧着怡香院门口站着几位性感女子,手里拿着丝帕,百媚娇声的唤着客人。
阮琉璃随高山刚进了怡香院,其清秀高贵的模样,便引来众多红楼女子围观,皆是上前娇声细语的谄媚着,“哎呦,这是哪家的贵公子啊,小女可是头一次见呢。”
“贵公子,今夜就让小女陪您吧。”
“公子,小女唱曲最是好听,让小女陪您吧。”
阮琉璃故作面色淡然,可心底却是厌恶至极,浓厚的胭脂水粉味道,使得她一时有些招架不住,忙是瞧了高山一眼,高山即刻会意,立刻冷言道,“走!走!走!我家公子是来瞧花魁的,可不是来瞧你们的,都走开!”
众位红楼女子瞧着阮琉璃面色冰冷,一时也是不悦,一个个悻悻离去。
阮琉璃这才深舒了一口气,低语道,“我怕说话漏出马脚,你便多替我答话吧。”,高山当即应下。
高山随后带着阮琉璃往怡香院深处走去,阮琉璃一时才知这怡香院还真不小,看来也是个有名望的青楼了。
阮琉璃随后轻语道,“花魁一般在哪里献艺。”,高山指了指前面的台子道,“在那里。”
只瞧着台子下面整齐摆放着桌椅,看来是给宾客留的,当然,也不是白让人坐的,阮琉璃随后又道,“我要坐在最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