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浦随后又说道,“娘娘既然日后不必再去袭老那里了,殿下便对外宣称您身体已经痊愈,便不封锁消息了。至于您今日为何从殿下的寝殿走出来,是殿下昨夜传召您侍寝。”
阮琉璃立马会意,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钟浦话还没说完,又道,“还有娘娘明日入宫赴宴的衣服和首饰,奴才已经派人给您送过去了,您要记得穿。”
阮琉璃想着自己也不缺衣裳,冥殊羽安排这个倒是多此一举,但她并未说什么,点了点头,和钟浦又言语了几句,便回去了。
……
此时,沈沛凝的寝殿里,墨荷匆匆走了进来,禀道,“主子,昨夜殿下传召侧妃侍寝,侧妃这个时辰才从陛下的寝殿出来。”
沈沛凝听闻此话,不由一惊,“她不是一直在寝殿将养身子吗?怎么侍寝了?”
墨荷摇了摇头,“这个奴婢就不得而知了,奴婢打探到的就只有这点消息,主子也知道,这段日侧妃有殿下护着,奴婢一直打探不到什么消息。”
沈沛凝面露不悦,“不就是做个月子么,殿下至于那么藏着掖着的?还派侍卫看守,不知道的还以为侧妃被禁足了呢。”
“主子也别生气,这段日子殿下不也没去侧妃那里呢,可都是来咱们这儿呢。”
墨荷本想劝慰一句,却惹得沈沛凝更不高兴了,“哼,那是因为侧妃月子期间不便侍寝,她一出月子,殿下不就传召她侍寝了么,本宫嫁到王府这么多日子,还没能在殿下的寝殿待过一夜呢!”
随后,沈沛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更是气急,“这都快午时了,她侧妃才从殿下那里出来,真是不合规矩!”
墨荷见沈沛凝心有不悦,也不敢再说话,生怕那句话说错了,又惹得沈沛凝不高兴。
这时候,一个宫女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托盘,禀道,“启禀王妃,您明日要入宫赴宴的服侍已经做好了。”
墨荷走过去接下,便让那宫女离开了。
沈沛凝也是好奇,便道,“拿过来让本宫瞧瞧。”
墨荷端着托盘走了过去,沈沛凝抬眼一瞧,脸色依旧沉闷,“本宫本就不喜暗色,贵妃还特地让本宫穿着紫色衣裙。”
原来,这次赴宴,沈沛凝和阮琉璃二人,要穿日前熙贵妃赏赐的布料。
墨荷瞧了瞧那衣裳,言道,“虽然颜色暗了些,但毕竟是好料子,也是熙贵妃娘娘赏赐的。”
沈沛凝眼底一冷,语气更是冷漠,“你懂什么,熙贵妃既然让本宫穿这个,就必定也让侧妃穿,她那件可是亮色牡丹的料子,比本宫这个好多了!”
提起“牡丹”,沈沛凝更是心生愤恨,不由看了一眼双手是伤疤。
自己的这双手,因上次受罚,已经不能行动自如,如今就连穿衣服系扣子都有些吃力,想想沈沛凝更是愤恨,一把就将墨荷手上的衣裳打翻在地,气的胸脯呼呼的喘。
墨荷吓得不轻,立马跪地,“主子息怒。”
沈沛凝冷眸一转,愤怒的指着地上的衣裙,指尖的镂金护甲发出耀眼的光芒,“你让本宫如何息怒?你看看本宫的这双手,日后可还能见人?”
的确,沈沛凝如今的这双手,布满了伤疤,斑斑驳驳的,好像有虫子在爬。
按理来说,阮琉璃也受过这样的刑罚,但手上却只有一些细微的疤痕,不仔细看是不会被发现的,而且如今也不耽误生活起居。
可沈沛凝之所以会这样,想想便知。
在这王府里,能在沈沛凝这个王妃身上动手脚的,除了冥殊羽还会有谁?
沈沛凝侧过冷眸,越发的来气,“殿下虽时常来本宫这里,可本宫不瞎,殿下始终冷着一张脸,加上爱搭不理的样子,本宫难道不知道殿下是在敷衍本宫吗?本宫喜欢殿下这么多年,当初费尽心思不顾父亲反对嫁给他,可他是怎么对本宫的?”
声声抱怨,使得沈沛凝的脸开始变得狰狞起来。
沈沛凝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又怒道,“殿下性子冷傲,不喜欢本宫也就罢了,可却偏偏在意那个卑贱庶出!她有什么好?不就是有一张漂亮脸蛋吗?”
墨荷此刻跪在地上,已经有几分胆怯,沈沛凝发怒,她这个陪嫁奴婢也是害怕。她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跪在那里听着,可即便如此,也依旧未能幸免。
沈沛凝怒视着墨荷,吼道,“你也是蠢笨!当日告诉本宫特地安排了温清酒,本宫费尽心思让殿下喝了,殿下也因此临幸了本宫,可第二天呢?殿下居然让人喂了本宫一碗绝子汤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阮琉璃一个卑贱庶出可以给殿下生孩子,而本宫不能!”
这是沈沛凝最无法接受的,她比谁都清楚,何为母凭子贵。
她得不到冥殊羽的心,便想着给冥殊羽生个孩子,心想着就算冥殊羽再不喜欢她,也会看在孩子的情分上待她温柔几分。
可冥殊羽却一直不碰她,所以她才费心费力的绣了牡丹双面绣讨熙贵妃欢心,在熙贵妃身上想办法,想给冥殊羽生个孩子,可偏偏此事弄巧成拙,没讨熙贵妃欢心不说,自己还受了罪。
之后,她又和墨荷使计,弄了一壶温清酒,谁知冥殊羽却给了她一碗绝子汤药。
如今阮琉璃已经诞下皇嗣,而且还是个男孩,她这种妒心极重的女人,怎么能忍。
墨荷被沈沛凝这一数落,吓得缩成一团,声音也变得小了很多,“奴婢也不知道殿下会让主子喝下绝子汤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