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转了一圈,最后在院内的主厅之中找到了一间保存得非常完好的小屋,似乎是前主人用来休息的房间。
小屋所处的位置是在厅内,完全避免了风沙的侵蚀,虽然年代久远,但是屋内的门窗都还尚在,四周的墙壁和地板也仅有一些灰尘和蛛丝,正是理想的休息之地。
这几天的行程很艰苦,三人实在是累得很,从骆驼背上将行李物品取下,搬到小屋内,铺开毯子被褥,胡乱吃了一点干粮,倒头便睡了过去。
屋外的黑色沙暴还在肆虐的狂吼,狂风卷起铺天盖地的沙尘,仿佛要将这座古城吞没,虽然它昔日的荣光已被亘古的岁月和黄沙掩埋。
这是一片流动性的大沙漠,大风吹动沙丘,地貌一天一个样,曾经的繁荣早已消失在了茫茫风沙之中,没有人知道这片沙漠中,到底还淹没了多少的文明和城池。
风沙越刮越凶,遮天蔽日的在广袤的沙漠中吹过,到了半夜时分却突然消停了,天地又恢复了宁静,皓月当空,普照在万里黄沙之上,显得分外平静。
沙漠就是这样,风沙瞬息万变,起风的时候,犹如鬼哭神嚎,无风的时候,又是死一般的沉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
就在沙暴停后不久,远处悠悠的驼铃声,又将睡梦中的三人唤醒了过来。
宇文辰逸和薛刘二人,起身迈步走到主厅外,看了一眼空中洒下的皎洁月光,都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要命的沙暴总算是停了。
可是那悠扬的驼铃声如此清脆,又是谁在半夜时分还在赶路?还有晚上时分必定出现的鬼雾,现在怎么反而没有了丝毫的动静?
三人正在纳闷间,驼铃声已经由远而近,还伴随着人的交谈声,只听得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这沙漠风暴可真是厉害,还好姥姥懂得观测天象,使得我们及早的躲避了过去,要不然,非被活埋不可。”
一名女子随口附和道:“那当然,姥姥年轻时曾拜袁守城为师,学得一身的星象天文之术,连教主也对她老人家赞誉有加呢。”
那沙哑的声音嗯了一声,说道:“这次有姥姥出马,要找到圣墓山下那武圣的遗留的古迹,必定是易如反掌,这样一来,倒也不怕灵剑宫的人抢了先机。”
只听那姥姥苍老的声音响起?:“这也未必,灵剑宫的来头可不小,他们连飞船都出动了,必定是志在必得,我们可大意不得。”
那女子冷哼了一声,幸灾乐祸的笑道:“这场沙暴一来,他们的飞船都忙着搭救那些少年去了,恐怕是顾不上我们这边咯。”
另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属下始终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那灵剑宫想要夺取圣墓山中的宝物,直接出动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借着入门弟子选拔这个名头,那不是掩耳盗铃吗?”
那姥姥嘿嘿冷笑了两声,说道:“那灵剑宫以天下剑宗自居,天下剑术无人能出其右,自是不屑于夺取圣墓山中遗留的武学秘籍了,否则,要是传了出去,可是有损他们名门大宗的清誉。”
那男子恍然大悟的说道:“属下明白了,他们既要当婊子,又要立贞洁牌坊,嘿嘿,这些名门正派的伪君子,可是比我们这些邪门歪道还要坏得多了。”话音落处,立时惹得一阵附和的笑声。
宇文辰逸三人听在耳里,已经知道来者是敌非友,立时闪身躲进了大厅之中,对方的话语,也让三人的心中充满了疑惑,难道这次的入门选拔,真是如对方所说那样吗?
就在此时,来人也进入到了古城之中,一群人翻身下了骆驼,借着月光,宇文辰逸数了一下来人,一共有十五人,三十六匹骆驼。
宇文辰逸当然不知道这些人就是在他们出后,装着旅行者跟踪而来的那批人,看他们翻身从骆驼上跳下来时,动作轻盈,身手极为矫健,看来人人都是好手。
只听得他们边走边说道:“姥姥真是神了,这里果然是古城的遗迹。”
那姥姥面露微笑,说道:“沙漠中的遗迹和古墓大多数都被掩埋在黄沙之下,如果不懂天象风水之术,如何能够找得到,老身也不过略微懂得些皮毛而已。”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用手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又道:“若要论这世上的天象风水大师,除了我的师尊袁守城之外,就要数他的侄儿袁天罡和李淳风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宇文辰逸没有想到这老妪竟然和袁天罡和李淳风还有这么深厚的渊源,不由的怔了一怔。
就在他走神的这会儿功夫,来人也看中了他们藏身的这栋建筑,留下两人在城墙看守骆驼,其他的人便簇拥这那姥姥走了过来。
宇文辰逸和薛刘二人一见之下,顿时暗道不妙,三匹骆驼还在院中呢,要是他们进来,只怕立时就会知道这院内藏得有人,三人的行踪也就暴露了。
不过这时想要去院中隐藏骆驼已经来不及了,情况紧急,先找好退路在先,宇文辰逸向着薛刘二人打了一个眼色,三人从大厅向着后院退了出去。
事情正如宇文辰逸的预料,那群人一走进院门,立时现了院中栓着的三匹骆驼,那长得马脸一般长脸的女子一见之下,脸色阴沉的叫道:“这屋里面有人!”
那姥姥瞅了一眼三匹骆驼,笼罩在长袍里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说道:“肯定是参加灵剑宫入门选拔的少年,想不到这些后生小辈之中竟然有人能够找到这里,不错,不错,不要下杀手,我要活得。”
话语一落,只听得仓啷,仓啷,武器出鞘的声音,连番响起,十几人快的散开,朝着院内的房间扑了过去。
宇文辰逸和薛刘二人见状,知道危机近在眼前,都捏了一把冷汗,伸手按在剑柄上,一边做好战斗准备,一边隐住身形,悄悄的往后疾退